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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谢扶光的性子,这个“图谋”通常是谋命。
谢扶光其人,遇事仅有三分把握时,就敢硬凑上莫须有的一分时和一分运,拿着牵强附会的五成胜算去拼命,莽得可以。
但那是从前,现在有崔惊厄在,他不会再让她耍命玩。
很显然,舒扬舟也不会。
这当哥的比他更粗暴,直接就是一句:“我看她不是飘了,是疯了!”
“是,这事儿不能由着她自己疯。”
崔惊厄说完,紧接着就是一句:“我得跟她一块儿。”
舒扬舟险些白眼翻上天。
“你要不要一起?”崔惊厄无视他的大片眼白,抛出橄榄枝。
舒扬舟叹口气。
“说吧,怎么办?”
“办起来也简单,你尽快把霜寒十四式掌握到三成即可。”
舒扬舟:……
于是,谢扶光蛰伏于南屿山的山洞,与花蜘蛛相看两厌的一夜,舒扬舟练剑险些练吐了。
屋内灯烛一夜不灭,赵东元和黎暨两颗脑袋凑一起,苦思与李兰允的交流之法,二人尝试将傀儡术和符咒搭配使用,总算在天亮前琢磨了个法子出来。
赵东元仿照螭寐将生魂打入李兰允身体之举,在他体内放了副傀儡,黎暨则在轻尘传下来的符咒海中打捞半个多时辰,翻出一道可传导意识的符咒。
两人配合,李兰允的意识可通过符咒显化于傀儡,进而以主导傀儡的方式,拿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李公子,时间紧迫,有话我就直说了,”崔惊厄出面与李兰允交流,开门见山道,“我们这边尚需做些准备,还请您再撑些时日,暂且不要终止化影境。当然,您若有什么交代,我们也会竭力替您完成。”
李兰允在以年为单位的苦痛中浸泡太久,思维都有些卡顿,用了许久时间来反应和措辞,然后终于慢慢开了口:“你们认不认识渡业山的谢扶光?”
听到谢扶光的名字,崔惊厄眉毛下意识就是一挑,挑完念及场合凝重,又端庄地落回原处:“我认识她,李公子有事交代她?”
听到他说认识,李兰允显然相当激动,原本空洞的双眼登时有了神采,几欲落泪,话也跟着颠倒起来:“她……她母亲,我受她母亲的故友之托,东西,对,留了东西要给她。”
“什么东西?”崔惊厄忙问。
“我,我不知道,”李兰允记性似乎有点不好了,刚还亮出光彩的眼又混沌起来,雾一样迷迷蒙蒙,“东西在一个地方。那人自称是她母亲的师兄,给了我一把灵钥,可以开启那个地方,那灵钥就是此刻占据着我身体的灵物。”
崔惊厄闻言,心口遽烈一跳:“你以灵钥为灵物,待终止了化影境,灵钥就会粉碎,届时该如何开启?”
“自化影境生成之日起,我即是那把灵钥,”谈及心中兜转千回的使命,李兰允说快了些,“那个地方自然由我血躯来开启,灵钥只能用一次,用后即会在一个时辰内粉碎,我的责任、我的命数到那时方能尽,我死时化影境会自然终止,你们照样能够通关出去。”
“不行!通不通关是小事,总不能眼睁睁看你丧命。”崔惊厄反驳,“一定还能想到两全的法子,无论是我,还是谢扶光,乃至她的母亲和将灵钥托付给你的那位前辈,他们都不会希望那个地方的开启是以你的性命为代价。”
李兰允没有就此事与崔惊厄争辩,他只是静静回想起当年交给她灵钥的仙长,那人说他叫夙游,是灵钥主人宛流萤的师兄。
夙游容貌昳丽,为躲避追捕,穿着件从寻常屠户家借来的粗布衣,依然遮不去眉目风流。
再然后,那个可怕的人就追了过来。
再再然后,就……
“他死了,我亲眼看着。”李兰允突然喃喃说。
“牺牲这事儿吧,不能跟风啊,”崔惊厄忍着额角一跳一跳的疼,温言相劝,“但凡能不死,咱还是努把力,把命苟一苟,就当为十月怀胎生你的老娘呢。”
李兰允应是没听进去,他一直喃喃个不停:“我是看着他死的,就死在,死在我怀里……”
人执意装睡,神仙也难叫醒。
见他沉在二十年前的世界里,崔惊厄索性也不再劝。
正巧卢笑绒给宁磐熬的药还剩下一些,他便叫她端了过来,能让这位李公子冷静下来则最好,若不能……总归以他开启了化影境的身体状况,喝什么都死不了,权当保健了。
他举起药匙,正要往李兰允嘴里送,李兰允却又冒出一句:“他现在还好么?听了我的话,没去万里悲丘吧?”
“什么?”崔惊厄觉着他脑子怕是真出了问题,“你刚不还说他死了吗?”
“可他又投胎了啊,我还给他托过梦,叫他别去那地方,梦只能托一次,之后他如何我就不知道了。”李兰允在一串絮絮呢喃后缀上惊心动魄的一句。
“江星,他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