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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点倚仗,她便可以在这里放手做些事了。
“魔尊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谢扶光压下那丝隐秘的欢喜,冷嗤道,“怎么说我也是这一代刀修第一人,让我陪你,不怕半夜掉了脑袋么?”
螭寐闻言连声大笑:“大小姐好魄力,有意思,好久没碰上这么有趣的事了,我们不如试试,看你能不能要了我的脑袋。”
一旦出了康城地界,谢扶光身形就会隐匿,化影境规矩如此,便是魔尊也奈何不得。
欣赏不到她被困的形容,将大大削弱螭寐的乐趣。
他没有把她带到太远的地方,谢扶光被囚进了康城至东的南屿山,半山腰的位置开了个山洞,洞口极深,距离地面也很高,只能透出微弱光亮,近乎隔绝一切声响。
“这下便是那狗鼻子也追不过来了。”螭寐不无得意。
他环顾一周,只可惜洞中设施委实太过简陋,不是他能久待的地方。
尊贵的臀在一块生了青苔的潮湿石头上委屈了半晌,便已坐不住,螭寐起身,打算命人往里添置些家当。
转身的瞬间,被酒泡皱了的脑子兀地闪了个灵光,他回过头,抱着手臂在谢扶光身周踱了一圈。
谢扶光四肢被螭寐特制的锁链锁死在石壁,一只花蜘蛛正在她头顶结网,吐出长长白丝,擦过她乌亮的发。
“险些忘了,”他双眸危险地一眯,“你左手能与那个姓崔的交流是不是?”
谢扶光不答。
捆住她的锁链极尽复杂,据螭寐大嘴巴抖露,唯独以他黑气方能化解,被如此捆缚,她连灵力的流转都深受限制。
原本她确实动了使用掌心通讯纹联络崔惊厄的心思,哪知螭寐这醉鬼突然反应过来,断了她这条路。
螭寐掌心涌动起黑气几缕,将她左手团团缠住,遮挡了那道通讯纹路。
随着她动作,谢扶光眉心狠狠一跳。
这困兽样的神态显然很好取悦了螭寐,他眉目弯起,眼角细纹都涌了出来。
谢扶光却无暇觉得恶心。
适才她眉心的那一跳并非出于忌惮,而是……
在螭寐黑气覆上她左掌的瞬间,她感到体内朱颜故给的那条邪脉难抑地一颤,不是被压制的恐惧,更像对能量的渴望。
谢扶光拼力压抑邪脉的躁动,不让螭寐发觉端倪,为骗取更多黑气,她口中出言相激:“你如此做绝,不怕我自尽么?”
“你不会,”螭寐很了解她似的,想来跟着谢白扇这些年,对她做过好一番研究,“与其这么不划算又窝囊地死,尽力脱困后杀了我更像你的选择。”
“可今时不同往日啊,”谢扶光继续引诱,“从前我活着是为了自己,如今落到这处境,我那么珍惜这副身体干什么,为了便宜谢白扇么?”
“你该知道,我宁可死,也不想把身体留给他。”
螭寐闻言静了片刻,在这寂静里,他忆起些旧事,冷哼一声:“大小姐,你与你父亲还真是像。”
谢扶光轻掀眼皮。
“哦,我是说真正的谢白扇。”大抵觉得事已至此,没什么好瞒,螭寐又将旧事抖落几段,“说起来你还从没见过他,当年他被剥魂夺壳前,甚至想过跳入千秋雪,身体魂魄皆受万灵啃噬而死。”
千秋雪是过去妖魔界与修界交战后埋葬尸骨的地方。
那里从表面看,只是一片寻常湖泊,甚至堪称美丽。千秋雪地处四季恒春之谷,身披经年不化之冰,每年阳春三月,都能看到飞雪梨花相映白的美妙景象。
而湖底却尽是怨灵恸哭,赶上阴年阴月阴时,离老远都能看见湖面盘旋着层层叠叠的黑云——那都是亡魂们经年也不能泯灭的怨念。
“可惜啊,”螭寐边说,边像蛇一样扭曲着观察谢扶光的表情,“他的身体没死成,只有抽出来的灵魂被丢了进去,万灵噬魂,嘶——你说,你父亲死时该有多痛苦啊?”
他说这话时,谢扶光始终没有表情,于是螭寐说到最后,话里带了浓重的渲染。
“你不用那么卖力,”谢扶光冷静到堪称无情,“我没见过他,没感受过他的好,自然不会有多替他难过。”
“不过你告诉我这些,倒让我更想死了。”她凉凉笑了一声,“我父亲死了二十年,他占据我父亲的躯壳就有二十年,光是想想就够恶心。”
螭寐没看到她生气或是难过,气急败坏一甩手,用黑气将她全身封了个彻底。
“好好的美人,性子干什么这么烈呢?你看,这样多难看。”
说完这句,螭寐传唤来的手下刚好赶到,他应当还有其他事要办,让手下们看着谢扶光以免她耍滑头,自己则出了门。
螭寐应是能控制黑气的攻击性,施加在谢扶光周身的黑气就仅起到限制她所有灵力和动作的作用,对那副“谢白扇”培养良久根骨并无分毫影响。
螭寐走后,两名魔兵盯了她一会儿,谢扶光始终毫无动作,比死人还乖。
魔兵们只认真监视了两炷香左右,注意力便渐渐散了。
可谢扶光全程神经紧绷,捕捉到两名魔兵的懈怠,当即抓紧时间小小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