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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中行动受限,今日准备又很仓促,随便带她上街转转,就把人哄得高兴成这样,他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他家大小姐世面见得少。
喝了酒的谢扶光除去亲他手腕的那两口,便没了什么过头举动,只是整个人轻飘飘的,如同行在云端,发自内心觉得松快。
骄矜的本能还在,她虽好奇,向左右打量的视线却克制,但崔惊厄还是通过她看向各处的时间长短,判断出她喜欢什么,给她买了个小兔子糖人,和一条红松石刀坠。
一条街快到头,总算有了处热闹,崔惊厄拨开人群,给谢扶光腾出位置往里瞧,只见里头是家胭脂水粉铺子,开业一周年,在搞什么比赛活动。
两人相貌皆很出众,顷刻受到了铺老板的注意。
“哟,好俊俏的公子,好貌美的姑娘,”掌柜先赞了一句,然后才道,“我见姑娘尚未施粉黛,要不要参加我们的画眉赛?”
他说着,一旁小伙计很有眼力见地举着规则牌过来。
“公子请看,男子为心仪的女子画眉,画的最好者可得螺子黛一只,公子,螺子黛可是金贵东西呢!”
规则很简单,就是限时一炷香,由铺子里的老师傅和围观百姓双重品评,评价最好者胜。
“等会儿,”崔惊厄笑着说,“我做不得主,还得看我家大小姐的意思。”
众人一片哄笑,还有男人嘲崔惊厄夫纲不振,崔惊厄只是笑,不予解释和回应。
“大小姐,画眉这事吧,我是真没干过,给个机会试么?”他从身侧歪头问她。
谢扶光从出生就在受瞩目,早烦了倦了,其实不太喜欢被围观的场合,但今夜她意外不觉得排斥,于是伸出手,很轻地勾了下崔惊厄的尾指。
崔惊厄领着她进场,坐在最后空缺的位子上。
小伙计点燃案上一炷香,喜气洋洋一敲锣。
“画眉比赛开——始——”
比赛开始,围观瞧热闹的人更多。
铺老板乐见其成,眯着眼笑呵呵歪进摇椅里摇蒲扇。
崔惊厄手边有个薄册子,上头载录了时兴的一些眉形,他打眼一扫,柳叶眉、远山眉、蛾眉……常见的都有。
崔惊厄又看了眼谢扶光,斟酌半晌,还是将那薄册搁置一边。
“大小姐,那些不配你,我自己看着发挥成不成?”
“都交给你画了,哪还那么多问题?”
画个眉毛而已,又不是洗不掉,谢扶光觉得就是件极小的事,只不过给她画眉的是崔惊厄,她才多了几分重视。他何至于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崔惊厄确实很紧张,香已燃去一半,他终于伸出五指,轻轻托起谢扶光的脸,另一只手持石黛在她眉上细细描摹。
夜风习习,拂动着两人发丝偶尔勾缠一瞬,一触即分。
发尾扫到谢扶光脸上,和他这个人一样惹人心痒。
谢扶光坐着,崔惊厄躬身在她身前,他神色专注,她一双眼睛却在瞎看。从她的高度平视,刚巧能看见他的喉结,左右移动,时近时远。
在他滑落的碎发第三次骚痒她侧颊后,她报复性的,突然的就伸手触上了那颗凸起。
崔惊厄被摸了喉结,反应比她想象中更大,手一颤,石黛摔落在地,断为两截。
破碎的声音让谢扶光心里一突,本能就要把乐命从储物袋放出来,腕子被崔惊厄牵住才记起当下场合。
崔惊厄从那一瞬过电中回神,向铺老板致歉:“失礼,这石黛算我赔。”
正巧香也燃尽,铺老板顺势看向谢扶光。
崔惊厄一旦决定好,下手便很快很稳,她摸他喉结时,一对眉毛已基本画好,只差最后再精描几笔。
有别于多数姑娘们温婉的眉形,谢扶光回眸时,一双剑眉正横卧于她锋利凤眼之上,英气十足,与她甚是相称。
“妙啊!”铺老板逮着谢扶光瞧了好一会儿,又叫来铺子里精于妆容的老师傅,老师傅见了也赞道:“看来你夫君对你甚是了解,不然画不出如此合气质的眉毛。”
“这螺子黛便送与二位了,祝二位白头偕老百年好……”
天际轰隆一声,一道闷雷炸响,掩去了老师傅未说完的那个“合”字。
一十几岁的圆脸少年从前方岔路口跑来,连滚带爬,顾不上喘息就喊:“快……快跑,魔族又来犯了!”
听到魔族,谢扶光从轻飘飘的云端瞬时跌落,她纤薄眼皮猛地一抬,剑眉凤眼,飒气中隐含威势。
但见一团黑气从街市上空飞掠,看方向是向他们租用的农院去了。
人群哄散,奖品螺子黛没有人拿,剑眉最后差的几笔也没来得及补全。
欢愉时光如那地上石黛,戛然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