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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站广场上。
打着行军背囊,用本就不多的军人气息掩盖书生气,青涩稚嫩的脸庞充满对于未来的迷茫,眼神却又那么坚毅。
这里是他们的家乡,很多人生于斯、长于斯。
不远处的战火燃烧,炮弹落在市区内。
苏浙行动委员会第二行动大队,由松江军事特训班所改编,全队共计八百人,大部分都是沪上本地人。他们如青松般挺直,站立在广场之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咚咚咚~~~’
轰隆隆的炮声从远处传来,落在市区近郊,日军正在大举进攻。
‘咚咚咚~~~’
这次并不是炮声,而是鼓声,由当地市民组织的送行队伍,送他们的孩子去抗击日寇。这样的鼓声已经响起过很多次,就在昨天,他们敲锣打鼓送自家丈夫去了战场。
那一帮拿着花的,扛着鼓的老弱妇孺,看着年轻的士兵,掩面哭泣。
他们是为数不多不愿意离开家园的百姓,因为他们坚信自家男人能够挽救家乡,坚信日寇定会被驱逐,不愿随那些躲避战乱的人离开。
“全体都有,敬礼!”
‘唰’的一下,队伍的士兵抬手敬礼起,他们看向送行的老百姓,希望从人群中看见自家亲人。
从松江班提前毕业,被授予中尉军衔的黄祖飞站在队伍前列。
慰问送行的民众扭过头,不愿意看见那些年轻的孩子。
一行百姓从人群中出来,找到自家消失一个月之久的孩子,很多学员没有跟自家父母说实话,是瞒着家里去参加军事培训班。
在慰问送行的百姓中,一对夫妻显得异常显眼,因为父亲衣冠楚楚,手戴腕表,脚踩皮鞋;母亲珠光宝气,雍容大方,身后还有仆人随行,绝对是沪上的大户人家。
父亲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尽量板起一副父亲该有的样子,想要训斥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教训儿子。
母亲看着儿子,几近昏厥,哭的泣不成声。
黄祖飞眼眶红起来,想要搀扶母亲,可碍于军中条例,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捂嘴痛哭。
在不远处,陈迁与523团团长吴求建及几名校级军官站在一起。
“大少爷啊,瞧见那辆车没有,我们师长都不一定坐得起。”吴求建低声说。
陈迁蓦然道:“圣约翰大学毕业的,本来家里打算送他去外国留学,家里在沪上开工厂办商行,一年能赚十几万元。别说长官您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位大少爷居然敢上战场。”
“啧,这么一看,心里得劲多了。”
“得劲。”陈迁说的声音很小。
······
那名父亲越过警戒线,值守的士兵想要阻拦,陈迁对那名士兵点点头,示意让对方过去。
黄祖飞看见父亲朝自己走来,抿着嘴打算接受父亲劈头盖脸的谩骂,这样的谩骂已经在之前十几年的时光中发生过很多次。
双鬓白发的父亲走向黄祖飞,努力维持着身为父亲的尊严,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泪水落下。
“父亲,孩儿不孝。”黄祖飞梗咽着。
“国难当头,忠孝难两全,强求不得。”
“孩儿不孝~~~不孝~~~”
伸手抚摸儿子稚嫩的脸庞,父亲看向与自家孩子一样年轻稚嫩的脸庞,抹了一把脸。
“让日寇的血染红我们的土地,我以你为荣,我为你自豪!那些外乡人千里迢迢赶赴沪上参战,咱们不能让外乡人看扁了,都说江南之地的兵孱弱畏战,那是王八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