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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闸北,庙头难民营。
已经烧毁大半的难民营中,现时的陈迁正半蹲在地,戴着棉手套,在一堵残垣断壁后将两具尸体分开,动作很轻,生怕错过某些重要情报。
这是两具缠斗在一起,最后用利刃和改锥互相共赴黄泉的尸体。
尸体很常见,如果死于改锥的尸体达到十具之多,便不常见。
邝知友拿着电文向陈迁汇报:“已经向本部和区部进行过确认,此人并非我处情报人员,一处也称此人并非所属人员。至于警厅方面,亦查无此人,军队方面亦无此人信息。
据救济委员会登记名单确认,此人乃收容之难民,与之同行还有另外一人。”
小心翼翼从僵硬住的尸体手中费力取下改锥,陈迁拿起来观察一下。
“你觉得是什么人,能手持改锥消灭十名匪徒,其中不乏日谍特工。”陈迁扭头说道:“你也是行动高手,遇见此人有多大胜算,说说也无妨。”
邝知友看见那支改锥有些后怕:“若为对手,在不伤性命的前提下,不敢言胜,拼死相搏或有一成胜算。”
“一成?”陈迁有些惊讶。
“说多了,半成。”
能与袭击难民营之匪徒殊死一搏,既不是特务处人员,也不是党务调查处特工,更不是军中国术高手,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对方是红党。
也只有红党会为了难民而殊死搏斗,最终同归于尽。
将改锥递给身后的特务,陈迁在对方身上摸索一二,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对方身上唯一有价值的物品是几张发毛的法币,和几枚铜板,还有半个杂粮馒头。
脱下棉手套,陈迁站起身。
邝知友对身旁的特务说道:“也算是个英雄,让卫生委员会的人把他单独安葬,坑挖的深一些。”
“不。”
陈迁摇摇头:“把他和死难者埋在一起,不用区别对待。”
正当特务们正在调查时,难民营外急匆匆走来三四人,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有人称他为钱委员。
陈迁疑惑的目光看向对方,用鼻子闻都能闻出对方身上的红党味,身旁十几名特务暗自将手搭在腰间,随时准备拔枪射击。
一旁的宋广迎走到陈迁身旁,低声提醒道:“钱君瑞,抗敌后援会设计委员会委员,救亡总会文化救亡会成员,是公开身份活动的红党分子。”
“看看他屁股后面跟着的尾巴就知道了。”陈迁示意宋广迎向几人身后看去。
在他们身后数十米外,有两个特务尾随,见特务处的人在这里,扭头看向别处。
党务调查处的杂碎,陈迁可没有派人监视抗敌后援会中公开身份的红党分子,既然对方选择公开身份,必然事事会做到滴水不漏,况且正值国难之时,陈迁没闲心去捉弄红党。
几人似乎在寻找什么,当看见特务处的人正在收敛的尸体,对方脸上悲痛的表情划过,只是看了一眼,便去其他地方检查工作。
陈迁笑道:“瞧,他们连自己死掉的人都不敢认。”
身旁的特务附和一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方为了保护难民,徒手杀了十余名匪徒,最后力竭而亡,实在是笑不出来,唯独陈迁在笑。
红党几人听见了,纵使心中有怒也不敢现于脸上,只得捏紧拳头。
在难民中安插潜伏人员,这样的把柄若是被特务抓到,会让他们陷入被动局面,安插潜伏情报人员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一旦承认尸体是他们的人,少不了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
在清理现场的人群中,纪老板戴着棉口罩,用铲子将一具烧焦的尸体铲进麻袋里,心中悲痛欲绝。
他早就认出陈迁,只恨当年没有早些发觉,不然将饼干点心内掺入毒药,让陈迁一命呜呼。
该死的陈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