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蕴二十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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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昙被禁闭在帐篷里。

    她也试过掀帘子往外冲啦,或是从开着的窗户那偷跑啦,但无一例外的,都被挡了回来。

    算了,反正自己一直不回去的话,少典有琴总会找她的吧?

    这么想着,夜昙又安下心来。

    直到晚上。

    只因出现在她眼前的人,足以让人的心又悬起来。

    “大……大汗……”面对逼近自己的,一身华贵皮草的中年男人,夜昙默默往后退去。

    她本能地感觉到非常不妙。

    “您怎么来了?”夜昙一脸皮笑肉不笑。

    “我听说,你才是真正的公主……离光夜昙。”大汗的脸上着实看不出喜怒。

    “……”夜昙一时无言。

    这些日子,她的胡语也算有些进步,勉强能进行对话了。

    “大汗,您说什么呢,奴婢只是一个小宫女……怎么会是公主呢?”

    那女人是不是疯了啊!

    这样说不定真的会挑起战争的!

    ……怎么办?

    可这里……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任谁都是鞭长莫及,没人能帮她伸张正义。

而且,她没忘记,这里的人非常残暴,杀人如砍瓜切菜般寻常。

    即使是自己的父皇在,大概率也会心生畏惧,不会救她。

    “有人对我说,你才是真正的和亲公主”,大汗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她那是骗你的!”夜昙拿不准对方会不会相信自己。

    不过狡辩是肯定要狡辩的。

    “看来你知道是谁说的?”

    “……”自己这还真是言多必失!

    “夜昙公主……”可汗兴味盎然地露出一抹笑意,似乎非常享受夜昙脸上的紧张表情。

    “你觉得本汗会在意这个吗?”

    “……”也是。

    这王庭中的一切人,说到底,都是他一个人的私有财产。

    就算一切都是误会,也不会妨碍这人玩女人,杀女人。

    而且,说不定……他早就想要背弃盟约了。

    自己这把简直是上赶着送人头……

    夜昙一步步后退,腰撞到桌边。

    已经没地方可退了。

    而那可汗依旧步步逼近,显然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咱们有话好说……”夜昙试图赔笑,却一下被人掀到桌上。

    夜昙的眼神定在一早就看准的,桌上那把磨剪子的锉刀。

    下一瞬,她抄起锉刀就往草原上最尊贵男人的太阳穴戳去。

    今日之事,势必不能善了。

    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锉刀却在空中停了下来。

    原是可汗直接用手掌接住了劈过来的刀刃。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落在夜昙的脸上。

    夜昙的表情有些扭曲,因那老男人的另一只手正掰着自己握着锉刀的手。

    对方好像一点也不把手上的伤口放在心上。

    “叮”的一声,锉刀落地。

    可汗低下头来,胡茬刺在夜昙脸上,手亦下移至她腰间,开始解她裤子。

    夜昙嫌恶地别过头去,却没忘记跟个秋后的蚂蚱一样使劲蹦跶。

    不挣扎到最后一刻,她怎么会甘心?

    “大汗。”正当夜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声。

    “哈日勒将军求见,说有紧急军务要向您禀报。”

    “……知道了。”可汗看了眼身下女子,一把将她扛起来扔到床上,顺带着就用方才抽下的腰带把夜昙的双手双脚都绑在床柱上。

    “既然你不是公主……”可汗打量了一番床上女子的脸。

又是这般熟悉的倔强神情。

    那些中原的女人,每每都会摆出这种死人样来,试图败坏他们的兴致。

    “那你便只是个普通的侍女。”

    “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捏住脸,她也没办法对着人吐口水。

    “……”

    这样浑身带刺的中原女人,自己年轻的时候,大概也会喜欢。

    征服……尤其是征服这种烈性与柔弱并存的女子,是刻在每个男人骨子里的欲望。

    她们总是一脸倔强,徒劳地挣扎,最后愤恨地屈服。

    这样的女子,会激起男人们心中最凶残的本性。

    只是,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不想将时间花在驯服女人身上。

    毕竟,柔顺的女人有一大堆呢。

    自己何苦呢?

    也许,自己是真得老了吧?

    所以,他的儿子们……大概也看出来了,各个都开始按捺不住了。

    事到如今,自己必须认真考虑——更换继承人的事情。

近日来——随着自己宣布不日要出兵西邻的月氏国后,大王子已是开始暗中着召集兵马,蠢蠢欲动。

    自己的小儿子……也不省心!居然阴差阳错地看上了真正的公主……

    听说,他非常迷恋这个女人,甚至找了部落里的长老,求人收这丫头为义女,就为了到时候能娶她做正妻。

    他这小儿子和老大可不一样。

    这真公主虽然是长得不错,可他从前根本不会对女人有兴趣。

    这女人究竟是给他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若是知道自己要让这女人死……有琴……他会怎么做呢?

    是遵从父令,亲手结果了她?还是要为了个女人,和老大一样违抗他老子?

    这个离光夜昙……倒是可以拿来做个测试。

    “明日,本汗就会向所有人宣布,你意图谋害中原来的……夜昙公主。”

    “你是邪恶的巫女,是昆仑神和我草原帝国的敌人。明日,便遣人将你丢到安侯河里。”

    “到时候……”

    “有罪的巫女会沉下去。”

    “邪恶的巫女会浮上来。”

    “昆仑神会做出选择,给出祂的神谕。”

    “……”这个老混蛋!

    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啊!

    夜昙一脸愤恨。

“若你浮上来了,本汗就令有琴将你扔进兽笼,再让我族勇士为你举办一个隆重的祭祀……以我国祖制配你这公主之尊,定是不会辱没了你。”

    “祭祀?你是说……”

    这仪式她也有所耳闻。

    呸!什么狗屁仪式!就是一堆蛮子聚在一起跳个舞然后□□汉朝女俘罢了!

    “所以,公主最好还是赶紧向昆仑神祈祷一个你想要的结局。”

    男人丢下这样的话后,便出了大帐。

    “!!!”怎么这个昆仑神不来个天雷直接劈死这个老混蛋啊!

    ……有琴……他……

    会怎么选?

    ————————

    离光夜昙清楚地知道——有些选择题是万不能做的。

    人心是经不住这种残酷考验的。

    锉刀……掉地上了!!!

    可恶啊!!!

    正在夜昙使劲蠕动身体,继续做着徒劳的挣扎时,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都让开!”

    “殿下,可汗吩咐了……是。”

迫于大王子的淫威,士兵们是不敢不退。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今夜的不速之客是不是多了点?

    “当然是公主让我来的。”

    “公主……夜昙公主?!”

    那个死女人!!!

    “夜昙公主……”大王子一脸兴味,“她说了,你才是真正的汉家公主。

    这可真是合了他的心意。

    王位,汉地的公主,发动战争的好理由……

    一下子他都有了。

    “……”夜昙也没想到,反噬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她没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也是极有骨气的。

    能把北国的大汗、王子,还有她这个汉地的公主都耍得团团转。

    是啊……

    本就是他们离光氏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子民。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千百年后,史书还会记得谁呢?

    “哈哈哈哈……公主……你放心,事成之后,你和那假公主,都可以是本王的阏氏。”

    几日之前,他曾冲进过那位“夜昙公主”的营帐。

连日来,自己不断地向父汗这位年轻的新阏氏示好,可对方始终不为所动。

    这让他如何还能忍耐?

    “你可真令我动情。”当然不是因为这公主的容貌有多么旷古烁今。

    只因为她是汉室的公主。

    凌辱她,就如同是在凌辱那个庞大又羸弱的中原帝国的皇帝。

    占有她,意味着自己就是这草原至高无上的王者。

    她是权力的图腾,是野心的象征。

    这可能也是父汗喜爱那汉宫公主和她儿子的原因。

    可当他撕开那公主的衣衫时,她却说出了一句令自己大感震惊的话来。

    “你说什么?又是假的?”

    “堂堂的汉朝皇帝,居然又给众王之王送来一个冒牌的公主!”

    耻辱!将一个宫女当作真公主送来和亲,还欺骗了所有的人!

    大大的耻辱!

    而那个真公主,居然大喇喇地混在他们王庭,还和有能力威胁自己汗位的兄弟搅在一起。

    他们想干什么?

    是不是想要借助汉军的力量颠覆北国?

    若真如此,他们这如意算盘怕也是打错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大王子的视线又落到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宫女身上。

    “你不怕……我将你烧死么?”他们曾经烧死过不止一个假公主。

    “我不怕……我不甘心。”

    北国背信弃义,撕毁盟约,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受够了!

    所以便要挑拨得父子反目。

    于是才有了方才的告密之举。

    至于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她不在乎。

    反正她的亲人都死了。

    “……”大王子眯了眯眼睛。

    那假公主脸上……是十分坦然的表情。

    所以,他相信了她并不畏惧死亡。

    正因为杀戮已成习惯,才会敬佩不惧死之人。

    “我不会杀你。未来,本王还会娶你,做本王的阏氏。”

    “为何?”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老话么,叫什么什么……哦!‘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还是自己那弟弟天天在自己耳边叨叨什么汉话,他才记住的。

    比起那假公主……

    大王子低下头,细细打量着床上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眼前这位真正的夜昙公主……容貌当然更出众。

    就是看上去小了点……

    他到底更喜欢成熟些的美妇人。

    她这眼神……虽说不是无畏,那愤恨却好似烈火在燃烧一般。

    倒也另有一番风韵。

    “只有你……才有资格成为本王的阏氏。”只要自己想,阏氏要封几个都行。

    但必须要有一位是汉朝的真公主!

    “你爹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不怕他……”

    “一个女人而已,算得了什么?”

    “……”

    “公主啊,就算你曾是我弟弟的女人,是我父汗的女人,也没有关系。对我们草原人来说,这就是‘礼’。”

    “而且……他回不来的,此刻,我的父汗……他怕是已见着伟大的昆仑神了哈哈哈哈……”哈日勒是他的人。

    这几日,借着攻打大月氏进行主力的调动,其实不过是为了对付父汗罢了。

    他已经等不及……要登上那个位置了。

    “……”

    就在夜昙试图用眼神杀人的时候。

    帐子里的灯熄了。

“什么人?”大王子警觉地抽出弯刀。

    紧接着,却听黑暗中传来几声连续的闷响。

    “……”突然的变故让夜昙忍不住屏住呼吸。

    不管什么人……最好是看不见她!

    她当然不会觉得,如今还会有人能好心来救自己。

    “花儿!”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来了?”夜昙有点惊讶。

    他的本事原来这般好?

    “我在帐子里等你,你一直不来,我有些担心。飞池说日前你来了公主这里”,少典有琴解开了绑着夜昙的腰带,又为她整理好衣物。

    “谁知居然会……”

    他才刚到营帐,就看到大王兄在帐前打骂卫兵。

    谁能想到,他居然真的存了弑父谋反的心思!

    王兄做下的那些事情,他自有所耳闻。

    王兄曾带领手下军队,用自己改进过的鸣镝箭,定期洗劫汉地那些堆满粮食、丝绸,住满美女的村庄和城镇。

    让汉地的男人做他的奴隶,让女人做他的妾婢。

    他为了训练自己的士兵,不光是拿汉地的俘虏当靶子,还曾拿自己的宝马,拿自己的王妃祭旗……

    就为了能训练出一批听话的死士。

    这太残忍了!

父汗却是相当满意。

    ……怕是也不会想到,王兄已经觊觎汉家公主,甚至是大汗之位很久了。

    在北国,父死之后,嫡子可以纳后母为妻,这是传统。

    当然,他更没想到,这公主的身份居然有如此隐情。

    若是花儿落到他手里……

    不行!

    这绝对不行!

    可自己也没有军队,父汗如今也是凶多吉少。

    他只能孤注一掷。

    父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若等大哥醒来……

    事态又会如何发展呢?

    “你愣着干什么呀?”一旁,夜昙揉了揉被绑得酸痛的手腕。

    “你赶紧把他干掉,未来的汗王那就是你了!”

    “你要是不动手,那我来!”

    “别……”

    他好歹是自己的兄长。

他下不了这个手。

    “父汗自会处置他的。”

    少典有琴想了想,决定先把自家大哥绑起来,再用布堵上他的嘴。

    “如果你父汗已经死了呢?”方才那大王子可是信誓旦旦,好像下一刻就能登基似的。

    “那也轮不到我来当这个王。”

    他上面还有好多兄长。

    “而且,我父汗……他也不一定会出事的……”如今,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花儿,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离开。”

    如果那老男人没死……

    “可是……”夜昙有点呆,“你爹他已经打算要杀我了……”

    “他方才还说要让你看着我死呢!”其实,她真的好想说——如果你爹没死,不如你去干掉他自己称王好了!

    “你真要救我啊?”

    要是救了自己,他又不肯如大王子那般反了,定会被牵连的。

    最好那老男人能被杀掉,最好他们能够内乱!

    一时之间,夜昙公主竟是巴不得北国人全部死绝了才好!

    “……你觉得我会置你于不顾?”少典有琴搀着人起来。

    因为担心夜昙看不清,便还是将她打横抱起。

    “可是……”可是她骗了所有人。

“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夜昙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花儿,你别想那么多了,跟我走便是。”

    是不是公主,谁是真公主,一时之间,他也不想追究了。

    若是被父汗知道自己放跑真公主,他当然会被罚。

    只是,真假公主一事,到底是不是中原皇帝的意思呢?

    父汗的态度是什么?如果父汗他借题发挥的话……

    但事到如今……为了花儿的性命,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至于惩罚……等回来以后再说。

    “好吧。”夜昙其实也根本不想费这个脑子想那么多。

    她是巴不得这天地之间……就他们两个加上姐姐!

    正当少典有琴抱着人出营帐时,却有一个士兵苏醒了。

    他举着大刀,向二人逼来。

    这卫兵是大王子的手下。

    无奈,少典有琴只能再度打晕了他,随后便带着夜昙回自己帐中打包跑路用的必需品。

    毕竟要在夜里穿越高山草原,没有装备能行么?

    所幸他还熟悉道路。

    “好了吗?”

“嗯。”

    少典有琴打包完毕,带上轩辕剑与弓,顺便拿了插在帐子那的火把递给夜昙,又托着她上了马。

    白马直直奔出了王庭。

    夜昙只觉呼呼的风声直往自己的耳朵里灌,不由紧了紧搂在人腰际的手。

    他们这样……算不算是……红拂夜奔呀~

    夜昙公主心情总归不错,这不,居然还有闲情想这个。

    “吁——”急驰了一天两夜,来到云州城门下,少典有琴将马止住,又抱着夜昙下了马。

    却是还要一会儿,天才会大亮。

    “花儿,你拿好火把,别乱动。”

    夜昙接过火把,又直勾勾盯着人拴马。

    他还是对自己说的那个夜盲症的谎言信以为真吗?

    “为什么要骗人啊?”少典有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真的太离谱了!

    “你……”

    “那夜……你都听到了?”夜昙小心揣摩着对方表情,却并不把话说实。

    她说的谎话太多,一时都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桩。

    “那……那你为什么还救我啊?”某人总归是开始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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