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人五方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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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酷似行船的节奏让夜昙有点晃神。

    她瞪大眼,望望石头屋顶,上面还垂着她有情之前搞的装饰。

    除了层层纱幔,因为计划着要成亲,自然少不了装点些红色的、喜庆的玩意儿,所以他又在石屋顶上坠了点红色枫叶。

    明明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难不成又是……木偶衣冠?

    那红色过于艳丽,就像是在石头上画壁画一样。

    夜昙转过头,又看见她有情在床边立的一块锦屏。

    倒是一片空白。

    大约是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噗……

    夜昙有点想笑。

    这没有情江湖经验丰富,还有那么多弟子,自己干嘛要觉得他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不过,这锦屏上就是少了点什么。

    什么呢?

    ……题字?

    题字……磨墨……

    “……你在……看哪里”

她又这样。

    不是走神,就是喊疼。

    弄得他快也不是,慢也不是。

    “……嗯”,夜昙轻轻哼了哼,闭上眼,“哼~”

    就不看你~

    说来也怪,眼前明明是一片漆黑,她却更能感觉体内玉策的文理、脉络。

    ……

    黑暗之中,像有影子能浮现出来似的。

    是不是刚才自己盯那屋上红叶盯久了?

    为什么闭上眼,也像能看到画一样啊?

    动来动去的,好似挥毫落墨后,那砚屏上的花纹一般。

    墨条……

    是活的。

    ……

    那她自己是什么呀?

    石君?

    哎呀……这么想又觉得……有那么点点害羞呢?

就算真是,那自己也是群砚之首啦~

    夜昙的小脸微红,搭在人腰间的手下意识地动了。

    她当然是要……

    好好地当这个润色先生咯~

    少典有琴的动作轻微地顿了顿。

    他当然感觉到了夜昙的变化。

    可是……

    他明明就控制了力度,她这是为什么……

    不远处的石桌上,烛光轻微的跳动,发出噼啪作响声。

    夜昙顺着那节奏,指尖轻轻地扣着人腰窝。

    渐渐的,那节奏竟是变得差不多了。

    ……

    她的精装典藏画本上说,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果然如此。

    嘿嘿~

    既然是就砚旋研墨……

    夜昙用了点力气,努力拗起身,将唇凑到少典有琴耳畔。

    “……昙儿?”

“哎哟……”

    “……什么?”

    “有情,今儿的墨怎么磨都不浓,你帮人家看看嘛~”

    “……什么……意思?”夜昙那话说得隐晦,神君一时半会儿的,不是很明白,“……嗯?”

    她是有哪里不满意吗?

    “我是想……咱们的那个锦屏……是空的……嗯……”

    夜昙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那要不……你画个水墨丹青?”

    “……等明日……再说!”

    她怎么老这样嘛!

    为何偏要在这种时候提这些呢!

    “嗯……既是……水墨……画”,夜昙扭了扭身子,“那墨……会不会不够?”

    “你要不要……”她用手勾人脖子的时候,也没忘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耳垂,“多准备些?我是说……现在……”

    “……你……”神君略有崩溃,“不想了?”

    明明就是她提的,如今又不要了,弄得他进退两难,难受极了。

    “哎呀,不是啦……”夜昙只好在人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

    “……”少典有琴脸上红色更深。

……什么嘛,原来是这个意思……

    “岂不闻‘急磨玄圭染霜纸,撼落花须浮砚水’,就再加点水嘛~加点加点~”

    还加点呢……她的小脑瓜都用来装这些了是吧,怪不得这么容易走神!

    “别闹……听话……”

    “……为何?”

    “因为……玄玉初成……敢轻用?”神君满脸通红地憋出一句,心里止不住内疚起来。

    哎,这诗明明很正经的,却被自己用来……

    真的是不对啊。

    ……这傻瓜到底明不明白她的意思啊!

    “可是……人家听说……秦郎百好居第一呀~”其实她也不明白那诗里的“秦郎”究竟指人还是指物。

    哎呀,反正都是情郎嘛~

    无所谓无所谓~

    “……”

    情话听进耳中,润及心头,动作便由轻及重。

    玄香的前端紧紧挤压着涵星泓,在那细腻的摩擦中,又抬起来。

    依稀有些水声,不知是亲吻带起的,还是……

    其他。

    此间人也无暇追究什么。

毕竟,万灶玄珠一唾轻。

    耳边似是有狼毫在纸上游走之声,墨香悠悠。

    远处,是风灯飘飘。

    风前试寒泓,剡藤玉版开雪肌。

    麝煤添笔媚,犀液发茶香。

    渐入佳境。

    ——————————

    大砚磨松烟,醉许在长安。

    肯教边腹擅便便。

    一双素手沿着脊背轻扣慢点,直到人腰际,又坏心眼地划了个圈儿。

    “昙儿?”

    少典有琴想去抓夜昙的手,又因为要顾着她的身体,便被她逃脱。

    “干嘛呀?”

    “干嘛不让人家摸?”

    “那你干嘛要摸人家摸得这么起劲呀?”

    “……”少典有琴俯低了身。

    这三问他没一个能答得上来的。

某神终于体验了一把一问三不知的感觉。

    仿佛感应到他的羞赧之意,白晶晶的天光绫恍若帘幕般垂下来。

    兜头将夜昙盖住了。

    “昙儿……”

    摸他后腰的手,他无暇去顾,只能出声去劝。

    “别乱动。”

    “会疼的。”

    “可是……”

    他这块墨……

    磨了却不见小。

    那么……怎么能让人不好奇呢?

    不仅如此……

    墨滴无声入水惊,如烟袅袅幻形生。

    似君身影轻纱隔,终是朦胧看未清。

    天光绫偶尔扫在夜昙脸上。

    弄得她痒痒的。

    ……有点碍事。

    夜昙张开血盆小口,先是努力尝试叼住天光绫的一角,失败后又试图将它往旁边吹。

呸完了以后,她便去舔人胸膛。

    “……”少典有琴的动作微微顿住。

    当然不仅是因为夜昙在呸他衣裳时,唇舌间吐出的,弄得他痒嗖嗖的丝丝热气……

    从前他都是要沐浴、焚香、更衣,再……

    因为清气的关系,他的体温会低一些,这一套程序下来,就不用怕会冰着她。

    其实,也的确很快就会热起来。

    可现在是夏日,本就炎热,加上夜昙那些让他猝不及防的昏话,搅得他心智微乱。

    但又不得不去控制,他可没忘记为何要一起做这事。

    此时,身上便有些出汗。

    薄薄一层。

    “……别这样……”少典有琴有些不适应夜昙那直接的亲吻。

    他根本就预料不到,下一刻,她的吻究竟会落在哪里。

    乱七八糟中,又带些笔走龙蛇的狂野。

    也无章法,却能弄得他方寸尽失。

    “脏。”

    神君只觉浑身都带了点夏日空气特有的黏稠湿意,便抽空抬手用了个法术。

    顺便也捞了一下自己的天光绫,解救了夜昙的视线。

“……”

    他简直了!

    居然这时候还不忘记要用清洁咒!

    明明有些人还要特地在人身上撒上些酒水什么的。

    果然洁癖老男人就是无趣还保守……

    哎……

    也是她自己挑的……

    ……算了算了,就原谅他了。

    ——————————

    绿蚁滟樽芳酝热,黑蛟落纸草书颠。

    风中摇曳的烛火盖住了那低低的吟哦。

    桌上,金枝摆设悬下来的香炉正聘聘婷婷地往外冒着烟气。

    渐渐拢住了一旁的圆润玉珠。

    蝉在鸣叫。

    这应该算是……

    最真实的夏日了吧?

    恍然间,少典有琴竟生出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夜昙的手摸着他脊柱。

紧绷若琴弦,又如一把拉满的弓。

    有些微汗珠滴下,微微润湿了她颊边的青丝。

    情丝摩擦,复又缠绕。

    可是……他为什么还是……

    夜昙伸长脖子,去咬身前人的喉结。

    她能感觉到,唇齿间血管的跳动。

    于是便有点怕伤着人,只是悻悻松了口。

    ……

    跟个小猫似的。

    少典有琴有些失笑,低头看她。

    “做什么呀?”

    “你为什么……”要忍着?

    “哎呀~别忍了嘛~来嘛~”

    “再……等等。”

    小姑娘独有的那份贴心,他自然受用。

    可……他也有自己的考虑。

    “还……等啊?”

夜昙又开始不安分地扭脖子,但也无甚办法,只能随便找了个摆设盯。

    盯着盯着,她的眼睛渐渐染上些迷茫之色。

    夜昙有点发愣。

    在火光的印衬下,轻烟在锦屏之上晕开。

    荡起的波纹竟是有些似柔和的水雾。

    水……火……不是应该不容吗?

    交融的应当是……水乳。

    “嘶……”适有吻落于花房,夜昙便轻轻抽了口气。

    火在石壁上挑动几下,代替天光,造出些透明影子。

    暖光把个斑斓锦屏照得如玉屏一般。

    像极了真实的水墨……

    那奇怪的火,时而在屏上,时而又移到壁上。

    她从来都不知道……光与影,竟能如此浪漫地交汇。

    “……有情……”

    “……嗯?”

    刚说她贴心,却又不专心。

    真是经不住夸。

    “刚刚……”

“有火在动欸……”

    她睡觉时常懒得灭灯,故而石屋的烛火有时整夜燃着。

    但那石上火,定非寻常灯火。

    “什么……”这次又换成是火了吗?

    “哎呀,我不是说你啦!”

    他吻得很深,但身下动作却轻,跟个水一样的磨人又熨帖,哪里就是火了嘛!

    “那……”因是这样的时分,神君的回答也较平常敷衍了些,“着火了吧?”

    “……”着火的是他吧!

    “我觉得……”为了引起少典有琴的注意,夜昙使出了杀手锏,“可能有虫子。”

    少典有琴的身体当即微微僵硬了。

    !!!

    “……在哪里?!”

    神君当然抬头去看了,不然他沉不下心来。

    “!!!”

    少典有琴的脸突然红一阵白一阵。

    因为他发现了,石壁上的根本不是什么虫子,更不是火。

    “灶……神……”少典有琴的语气难得带上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还好他最近替石床拉了个床帘。

    只是……刚才他们也没拉上呀!

    亲热的时候被个鬼祟小神撞见,神君只觉得又羞又窘。

    他猛地抬手,石屋中的火光都熄灭了,床帘也瞬间垂下来。

    随之而去的是乾坤袋中的九龙神火罩,把个灶神照得严严实实的。

    “啊……”因少典有琴探身的动作牵连,夜昙小小惊呼了一下。

    “……”神君再顾不得其他。

    待会儿再找那小神算账!

    灶神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火罩罩得一脸懵逼。

    他原是来找天妃做定期汇报的。

    因为之前夜昙吩咐他时刻注意西域各国的动向,然后上报给她。

    自己只是一介微末小神,就算听说天妃去渡劫了,他也不敢不报呀。

    万一天妃最后追究自己玩忽职守怎么办?

    谁能想到居然能碰上这种场面!

    灶神正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承想却被罩了个正着。

    还说呢!他哪里就会冤屈人了!

    神君懊恼得不行。

    灶神居人间,司察小过。月晦之夜,亦上天白人罪状,作谴告者。

但……今日是既望啊!

    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亏。

    所以他才想着用双修给她治疗一下。

    这灶神居然在月圆之夜巡查,窥人隐私!

    过分!

    再不管就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你在干嘛……”夜昙察觉到了不对劲。

    “嗯?”

    “……刚才那是谁?”她分明就听到他说了什么神啊什么的。

    刚才那是什么神?

    “……嘘”,少典有琴低头亲了亲夜昙脸颊。

    他不想让这事再搅扰了他们二人,便随手又点了些星光,在石屋顶上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星光把所有可能的,乱七八糟的光点都给遮了。

    很好,这样黑夜间,唯一发光的,就只有他家昙儿了。

    “哇——”透着朦胧帐幔,夜昙不由地惊叹出声。

    她的注意力被星星吸引,也不急着追问了。

    ——————————

“……有情……”

    “嗯?”

    此番耗时甚久。

    自然也是他有意延长了时间。

    夜昙闲不住。

    “你……到底要多久才能……”

    她有些想念那种意乱情迷的时刻。

    特别是那时候……他的表情。

    “……”

    “干嘛呀~”

    “你害羞了?”

    “你刚才就害羞了吧?”所以才把他们俩都遮得密密的。

    “你干嘛要害羞嘛~”

    “你答不上来了?”

    “嘿嘿……”

    既然他害羞了……

    那她当然要乘胜追击啦~

    被大喇喇揭穿的神君只能去捂她嘴。

再随着她闹,他怕是要破功。

    双修之道,虽裨益男女,但亦非可随意处置之事。

    动而不施,见其效以知女之快;十动不泻,则通于神明。

    待盈之刻,需绷紧背部,闭气使下沉,静待定顷。

    流溢即须退,不可死还,必须生返。

    每一步都得做好,方有效果。

    “……”

    任自己怎么磨人,他都不肯再动了……

    糟糕,莫不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此时,夜昙心头升起些残更待漏孤灯下的微妙凄凉感。

    “哎呀人家等不及了啦!”

    “再……等一下……”神君自然知其脾性,只能哑着嗓子安慰人。

    不久,夜昙便也无心再想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

    她当然是光顾着美了。

    她这冤家呀~终是复又行动了~

    一曲青娥瘦,床前银月初起。

    更漏将残。

月皎惊,唤起两眸清炯炯。

    窥窗一弓船。

    红尘劫后,银月朗,通体绛云皆。

    ——————————

    夜昙好容易才喘匀了气。

    方才他一直进出有度,呼吸和缓,气息不乱,温柔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异样,但到了最后,那种温温柔柔的酥麻还是让她有点受不住。

    “干嘛呀……”但她嘴巴依旧一刻不停。

    “干嘛要这么摸人家!”

    她哪里就这么娇弱了嘛!

    “先别说话……”

    少典有琴正轻轻抚着夜昙的脊背。他承认,此刻,自己的指法是有些像在抚琴。

    那小巧、柔嫩又温暖的身体,让他忽然有一种奇异的错觉。

    她就像……他的牺氏琴里化出的小妖精似的。

    学琴之人都知道,曲风屡变,但指法不移。用指的力度,需按令入木,弹欲断弦。

    他自然怕伤了她。

    然,舞窗间飞絮,亦不得比其轻。

    ……还好他琴学得不错。

    可尽指之柔德。

“你老实交代!”夜昙缓过来以后马上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方才你用神火罩罩的那个恍恍惚惚的火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啦”,神君当然是含糊其辞了。

    他一想到那灶神就头疼。

    有那么一瞬间,就像还是小没那会儿一样,他有一种想让灶神连同着神火罩一起消失的阴暗想法。

    “没什么那是什么嘛!”夜昙继续刨根问底。

    “就是……一个喜欢窥人隐私的小神。”

    “窥人隐私……”夜昙若有所思,“什么呀?厕神?”

    “昙儿,不要对紫姑无礼。”不过……

    “紫色啊……”

    “紫……”她这么精通话本当然知道这个。

    紫姑又称子姑、坑三姑娘,她原是一户人家的小妾,因善良贤淑遭到主妇嫉妒,最终被陷害致死于厕所中。她死后,被百姓视为冤屈的化身,逐渐变为守护厕所、农桑的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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