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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今天居然没去打麻将？”
推开家门，看到母亲居然坐在客厅看电视，陆染有些惊奇。
“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天天都打。”
母亲吴霞正在专心的看韩剧，听了陆染的话，没好气的乜了他一眼，不过想到自己平日的表现，又有些心虚的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到电视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野哪儿去了？”
“去菠萝家玩游戏，顺便吃了个饭。”
对于陆染、张泽和巩林的关系，吴霞自然清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妈，给我500块钱，我跟巩林他们一起学散打，要交学费，第一期两个月500。”
今天白天陆染出门前，吴霞还在睡觉，多半是昨晚加赛了一场，熬了通宵，所以现在才找到机会。
“散打？”吴霞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带着些疑惑。
“没事儿学那玩意儿干嘛？你们不是马上要中考了吗？”
中考这个词，让吴霞瞬间回过神，转头看向陆染。
“说起来，你最近成绩怎么样？前两天跟你爸打电话的时候问我，虽然你可以直升高中，但成绩太差可不行！”
陆染不慌不忙，从书包里抽出最近几次测验的卷子，递给吴霞，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自己看！”
“不错啊！”
吴霞接过来翻了翻，眼睛一亮，陆染的成绩一直中等，这短时间居然突飞猛进，语文英语都在140分以上，数学更是满分，其他副科也都在90分以上，她脸上不动声色，承诺道。
“继续保持，如果中考也能考这么好，之前你看上的那双耐克球鞋，到时我买给你！”
2003年，耐克、阿迪达斯的球鞋一双一两千，在小城市初中生中，处在鄙视链的顶端，不过重生回来的陆染哪会在意这个，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鞋就不用了，双星挺好，您到时直接给我钱吧，我想买什么自己买。”
“那也行，只要你能考好。”
吴霞爽快地答应了，从茶几上的小包里数出700元。
“学费500是吧，我给你700，剩下的就当奖励你，别乱花！”
“知道了，妈！”
陆染接过钱，心情大好，一把拎起书包。
“那我先回房间做作业了。”
“嗯。”
......
打开卧室门，一个焦炭般的人形站在面前，比陆染高出一个头，全身漆黑如墨，他差点一头撞上去，赶紧停下脚步。
这人从头到脚都已经碳化，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似乎意识到自己挡了路，默默地侧身让开，身上扑簌簌掉下来一些黑色的碎屑，每一声都像是在陆染的心上刮了一下，让他不寒而栗。
陆染小心翼翼地绕过黑炭人，走到书桌边放下书包，这才转身仔细打量。黑炭人脸已经烧成了一块，眼眶是两个黑洞，也不知道还看不看得见，嘴的部位勉强能看出一条缝，让陆染不禁有些苦恼。
这家伙不会又是个哑巴吧？但就算能说话，那焦黑的嘴巴，对刚自学入门的唇语也太超纲了啊！
“你好，能说话吗？”
陆染压低声音，生怕惊动了客厅里的吴霞。
“能…”
黑炭人张嘴回答，声音嘶哑而低沉，像是两块磨砂纸在摩擦，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但陆染却松了口气，至少能沟通。
“那说说吧，你是怎么回事？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黑炭人本名钱大耀，也就是那起车祸的面包车司机，他是巴城下辖因镇若水村人，今年42，还是个光棍，家里只有一个快70的老母亲跟他相依为命，平日主要跑黑车为生。
巴城这种小城市，烟花爆竹并没有被禁止，所以一到过年，简直供不应求，这些负责运输的，收入也比平日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