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浑身是胆(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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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目放空心神,来到石盘之上。

    心思清明,林白细细思虑。

已经快一个月了,齐仙师还不来,多半有问题。

    若那道紫光真是贞姐,那齐仙师多半跟她对上了。

    且吃了大亏,甚至陨落。

    总不能他俩坐而论道,贞姐跟他分享丹论感悟吧?

    “贞姐是会跟人好好说话的性子吗?”

    “我费九牛二虎之力,在那种时候趁机问一句,贞姐哼哼唧唧半天都不愿意多说……”

    “这么看来,贞姐替我扫除一个隐患……”

    “贞姐你真好,你老说我贪嘴没吃相,像小猪一样拱食儿,还调笑说要我当儿子,我当时不该顶嘴的!”

    “就是裴大姐怎么不来找我?都狼狈为奸了,也不说碰个头。”

    林白睁开眼,便听街道上传来马蹄声。

    出去一看,果然是裴宁。

    “过来。”裴宁并不下马,反往前骑了几步。

    林白赶紧上前拉住马绳。

    “你好像又有精进。”裴宁盯着林白眼睛看。

    “医术确实有精进。”

    林白随口糊弄,然后正经作态,道“有什么事?待会医馆人多,我可脱不开身,求子之人在等着呢!”

    “妇科圣手林转轮对吧?”

裴宁笑笑,然后压下身,轻声道“一个月了,那齐仙师还是未到,童长老觉得他出事了。”

    果然童长老也慌了!林白只觉得英雄所见略同。

    “说不准吧?”

    林白虽也觉得如此,但还是谨慎之极,“修行之人,觅地悟道,失踪个把月,也没什么吧?”

    “可惜,齐仙师不是一心修道之人。”

    裴宁嗤笑一声,毫不顾忌街上行人,低声道“你日日接诊妇人,怕是有数百人了吧?我跟你讲,那齐仙师睡过的女人,比你接诊的妇人还多。他来之前,童长老嘱咐我准备,你以为让我准备什么?”

    合着是让你拉皮条?

    林白无语了。

    “那道紫气多半有问题,齐仙师指不定栽里面了。”裴宁笑。

    “你的意思是?”林白抬头看向裴宁,只觉得这姑娘胆大包天。

    “童长老让我们分头去寻。”裴宁呵呵一笑,“我自告奋勇了!”

    “最近医馆太忙,我真的离不开片刻。”林白叹气,做悲天悯人之态,“你是不知道那些求子而不得的人有多可怜,我恨不得住在医馆,好能尽一个大夫之责!”

    “你摸摸你身上哪处不是湿的?下了水,还想站在干岸上?”裴宁笑。

    “还不是你搞湿的?”林白气的反驳一句。

    “林转轮啊林转轮,你当真胆小。”

    裴宁笑着摇头,说道“试想,若咱们找过去,那齐仙师无事,咱们就当是真去找他的;若是他出了事,那一切都好;若他半残了,你我不懂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么?”

    林白拉着马绳,只觉裴宁浑身是胆。

    “那你就没想过,那缕紫色到底是什么?齐仙师要是真没了,咱们不也是白送么?”

林白怂怂的,“医馆忙,秀秀她还小,白大夫身体也不大好,最近总是夜咳。咱们要是出事,以后谁来照顾秀秀?”

    裴宁就吃这套,她沉吟了好一会儿,道“远远的去看一眼,总是可以的吧?”她竟服软了。

    “不能冒险,不能冒进。”林白说出底线。

    裴宁点头应下,跳下马来,迈步进了医馆。

    “白先生。”裴宁行了一礼,笑着说道“我有一个长辈,住在州府,多年膝下未有子嗣,想请林大夫去瞧瞧。少则七八天,多则两旬便回,不知可否?”

    白大夫看向林白,林白不吭声。

    “治病救人总是没错的。”白大夫苦笑,道“他若愿去,自然是可以的。”

    裴宁又一拱手,然后看向林白,道“林大夫,走吧。”

    “……”林白无语。

    “记得回来给我带点稀罕玩意儿回来,你在外也别饿着。”秀秀并未看出什么不对,还高高兴兴解开钱袋,塞给林白一粒碎银子。

    “好。”林白弹了弹她的丸子头,露出笑。

    出了医馆,裴宁上马,林白当马夫。

    走了一会儿,林白正想问问往哪儿走时,秀秀又跑了过来。

    “你还没吃早食呢!”

    秋日清晨颇为凉爽,秀秀脸蛋上都有汗了。她气喘吁吁的,也不顾着换口气,就得意的从袖口摸出一个小小鸡蛋,“路上吃!我没用凉水叮,你别烫着。”

    “好。”林白弯腰接过,果然热的烫手。

    “我有没有?”裴宁看向秀秀。

“嘿嘿……”秀秀傻笑两声,扭头跑了。

    把鸡蛋小心揣到怀里,林白继续牵马往前。

    走了会儿,林白问道“从哪个城门口出?”

    “先去县衙。”裴宁语气有些冷。

    “去县衙?遇到童长老怎么办?”林白还记得初见童长老时心中的莫名惊恐。

    “你怕什么?花溪县谁不知道你林转轮攀上了我的高枝?”

    裴宁面上并无表情,“童长老还夸我寻了个好面首呢!”

    夸你?你确定不是讥讽?

    “……”林白无语。

    “看你怕的?他打不过我。”裴宁自信之极,“我跟他不合,你别给他行礼,知道么?”

    到了县衙大门口,裴宁也不下马。

    一个衙役牵着马凑了上来,还有包袱,两把铁胎弓,都交给了林白。

    “这不牛哥吗?”

    林白接过东西,心说牛二你怎改行了?

    牛二摸摸脑袋,弯着腰退去,也不敢说话。

    就在县衙门口等了一刻钟,便见童长老领着二十余灰衣剑客走了出来。

    那童长老依旧穿青衣,面容严峻,他瞧见裴宁和林白后,便冷笑一声。

    “裴丫头,事关重大,你带一织席贩履之辈,可别出了闪失!”童长老目光不善的盯着林白。

“无须长老担心。”裴宁并不下马,只略一拱手,道“我早就传了他一些功夫,牵马执蹬还是能做的。”

    “牵马执瞪?别以为我不知林转轮之名!已去信国师,你只等着便是。”

    童长老语声冷的很,众人闻言跟着哄笑。

    林白记得方才裴宁说与童长老不合,这根本不是不合,是有仇!

    那童长老扫了一眼众人,肃声道“此行务必保密,莫要说与旁人。谁若寻到人,我自会……”

    他说着话,裴宁却没听,只弯下身,与林白闲扯。

    “童长老是掌门亲信,武艺马马虎虎,算得上一流,擅长掌法和剑法。另外穿灰衣的,是他的徒子徒孙。呵呵,都上不得台面,至多屠狗杀鸡,杀人就差得远了。”裴宁语气轻松。

    她声音不小,旁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尤其童长老,脸色更是难看的很。

    林白一声不敢吭,越发觉得裴宁浑身是胆。

    “裴丫头,你在说什么呢?”童长老手握剑,语声冷峻。

    裴宁高坐马上,一手拿着剑,闻声抬头看向童长老,笑道“我说长老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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