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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拂菱款款站着,闻言眉头微蹙了下,轻声道:“宁长老,还请不要妄言。”
她气质温婉,话如莺语,宁长老却压根没听进她的话。
宁长老又看向术明剑,低声问:“怎么,四品剑士便在这山门陪着你们最尊贵的周拂菱姑娘,等着少掌门,就如此荒废光阴?”
术明剑心里不服,但怎么也不敢刺比他厉害的宁长老,他低头不语,倒是有旁的药佐走上来:“宁长老是想出云宁宗,入我天霁门,来指点江山么?这样,似是更符合规制。”
宁长老面冷不语。
偏偏周拂菱看上去温婉,实际上有几分傲,她扭过头去,一副没见到宁长老的样子。
宁长老心里发怒,却转头对其他弟子摇摇头说:“也罢,也就我们大小姐是能容人的。但这一些人的脾性,实在上不得台面,真为宁少掌门一世英杰可惜,要败在身边人身上。”
一位随行的宁长老的弟子说:“罢了,师尊,朝雪仙子和清宁少掌门好事将近,不必为这等人物耗费时光!”
宁长老想到此处,捋胡颔首。
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对周拂菱的态度是如此——不喜,但不会放到心上。
如果周拂菱是个小家族的女儿,又或者是个五品以上的修士,他们都会注意一番,大小姐也一定早就动手。
但偏偏,她什么都不是,没什么耗费心血的。
宁长老想着一事,又是微笑。的确,云宁宗和天霁门,好事将近。
三月前云宁宗云塔秘密法会,梁火密石上刻出谶言,“清须火宁结良缘,泰运仙昌得兴邦”——此言,正在指示须宁两家未来必定会联姻,且能携手踏上鼎盛尊位,执掌仙凡之邦,是吉预之言。
大小姐听说此言时欣喜若狂,认定了心心念念须少掌门是天定良缘,一向反对大小姐心仪须少掌门的宁大宗主和宁夫人,也沉默许久应了此事,甚至打算着手帮大小姐了了此事。
所以,云宁、天霁联姻上天注定,周拂菱这个如蝼蚁一般的人,再跳也没什么用。
“师兄不会和宁朝雪仙子联姻的。”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出现。
周拂菱猛地抬起头,乌黑的眼眸满是不满,她的手捏成拳头。
宁长老却懒得和她浪费时间,羞辱一顿即可,以后也有的是大小姐磋磨这种人,而云宁宗弟子随行之际,故意拢袖震出一道风:
“周姑娘,烦请让一让。天霁门没教过你,你还是该懂些礼,身为凡士,对高位修士,当行屈膝礼。你不懂,也不要丢人现眼!”
此风猝不及防拂上周拂菱的肩膀,饶是有符佐惊魂未定地替她挡下,周拂菱也像是站立不稳,猛地撞在石几角下,又引得一番嗤笑。
她身旁的侍官大怒,正要回手,周拂菱道:“等等。”
那云宁宗弟子转身离去,周拂菱盯着他的背影,猛地把一块石头砸在对方背上。
那弟子先前提防着符佐护卫,怎么也没提防周拂菱,而周拂菱的石头,像是有人帮忙一般,竟忽地又砸上弟子的脸。
“姑奶奶,你这是做什么?!”术明剑脸都绿了,明明可以小事化了,她这不是闹大么?
周拂菱面带倔强,眉眼盛薄怒,术明剑见不得她这样子,想拖她离开。
一旁的药佐却把术明剑的手一把打掉,瞪了术明剑一眼,护在周拂菱身前。
周拂菱摇首,也推开了药佐的手。
众人难以置信,宁长老更是铁青了脸:
“周拂菱,你怎敢如此,一个无品之人,在天霁山门下攻击五品修士、这般撒野?”
“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是须掌门来了,也不护不了你!”
须清宁是少掌门,掌门便是他的叔叔须乐川,如今的东洲天霁第一人。
周拂菱却像是听不进话一样,在术明剑着急的瞪视下,低头抿唇。
宁长老一声暴喝,低头念出咒语,只见天上倏然奔出一条火龙,气势不凡,啸气穿云。
火光似要灼烧在场每一位弟子的眼,然而,那火却不沾周拂菱的身,伴着阵阵令人窒息的威压,不少天霁门弟子都脸色苍白,站立不稳。
但他的法力的确没有打人。
这也是踩着仙门的规则行事,只用威压压人,他也可以狡辩自己“念气失调”,修炼压制之际,其他人不过是误入。
而宁长老,擅长的正是“气”,此地修士,修仙之源材,便是天地元气之太阳之气。
狂风运气,炙浪灼人。周拂菱扶住石桌,像是无力支撑,就要摔倒。
而术明剑后知后觉撑起剑阵。
术明剑震惊地抬眸,这宁长老对元气之调度,精悍卓绝,他狼狈无助地撑出剑阵,眼看要被击破,众人也以为周拂菱要狼狈鼠窜时,却忽听天际传来铿锵钟声。
铛、铛、铛——
玉振金声,穿过青峰绿野,千林万叶,盘旋震荡,树林沙沙作响——
青苍天幕之上,如有人展开了画卷,一道霁蓝色的灵力,以苍劲的笔力,画下了一道巨大的御雷法阵。
轰隆——
法阵上写着“乾精流辉玉池东,盟威圣者名青童”的隶体字,灵力从字体流转至中心,青色的闪电从流云中心刺出,如一道疾驰的火焰,凿开天幕,“轰隆”打向了宁承松长老——
惊天巨响,似可开天辟地。
若说先前宁承松的威压让不少弟子脸色苍白,战栗晃荡,那现在这道雷阵的威势,却让不少弟子撞上石壁,就要滚落台阶。
但一道温柔的泛着金光的风阵,继而浮起,护住诸位弟子,也横在了周拂菱面前。
周拂菱抿唇。
药佐:“少掌门来了!”
正如宁长老攻击周拂菱时一样,此雷也并未直接击中宁长老,不过是打在一旁山石上。但那威压,如可排山倒海,推天裂地,猛地压在那宁长老身前。
啪!
宁长老竟被打到了山壁上,撞得如瘫软的面团,吐了口血,颤巍巍好半天站不起来。
他像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须清宁竟会出手。
一旁的弟子们愕然地看着这一切,也有人仰望空中的雷阵。
那便是出自两次破一品的少掌门之手的法术吗?一品之术,竟能如此完美。
又听凤凰清鸣阵阵,一辆仙驾,浮现云端,仙雾下落,仙驾停在了山门前。
不少人都知是须清宁来了,不由立刻跪下。
“见过少掌门!”
车上下来的人,是须清宁的副手执官,名昊澄。他身后还跟着几位佐官,毕恭毕敬地候着。
一只带着雪白鹿皮手套的手,撩起微微帘子。
一人露出其隐约形容。
只见车内人一身雪白道服,身披鹤氅,气质清冷矜贵,如一把藏锋利剑,令人只敢远观,不敢近玩。
雪色渗金帷幕遮住了他的形容,但从那修长清劲的手指,再从他握住的那把含霜宝剑,便知这是一位如琢如玉、绝尘傲然的公子。
众人都对须清宁极为尊敬,当即行礼。
执官走向周拂菱,恭声道:“周姑娘,少掌门请你上去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