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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祖寿微微躬了躬身，而后挥挥手，一名随在身后的锦衣卫校尉快步走了过去，三两下就挤进了胡同口的人群。
没过多久，那名锦衣卫校尉走了回来，在孙祖寿的耳边低低的声音说了几句。孙祖寿点点头，来到崇祯的身边说道：“公子，前边那个胡同中死了个孩子，家属正在哭闹。”
“哦？”崇祯皱了皱眉，又向那个方向看了看，才有些疑惑的说道：“死了个孩子？可听这个动静，不像是家中出了丧事的情形啊。”
“这个。。。。。。”孙祖寿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徐应元。
崇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盯着孙祖寿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孙祖寿见皇帝已经有些不快，连忙躬了躬身低声说道：“回公子，那孩子的死，可能和胡同中住着的一个‘私白’有关。。。。。。”听到孙祖寿说道‘私白’时，徐应元胖脸上的神情不由得动了动。
崇祯瞥了徐应元一眼，低声问道：“私白？私白是什么？”
“呃。回公子，‘私白’就是民间私下阉割孩子的人。”
“什么？私下。。。。。。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崇祯说着转头看了徐应元一眼。
徐应元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徐应元咽了口口水才开口说道：“公子，宫中的内侍大多都是走的正途。”
“正途？”
“是，所谓正途，就是说，如果有百姓想将自己的孩子送往宫中的，要先去当地官府进行报备。在得到批准后，这个孩子的名字会被送往礼部登记造册。等什么时候宫里缺人了，再由宫内的钦差与礼部堂官一同遴选，选中了才能进宫。”
徐应元眼睛向四周扫了扫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奴婢进宫就是走的这个路子。”
“那这个私白。。。。。。”崇祯抬头看了看那个仍在传出哭嚎声的胡同。
“唉。。。。。。”徐应元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从太祖开始就定有律法，禁止民间的私阉。可是，总有一些人贪图宫中的衣食无忧，就私自找人。。。。。。”
“这些私阉的孩子也能进宫？”崇祯皱着眉问道。
徐应元咧着嘴苦笑了笑说道：“是啊。虽说走的不是正途，但已经那样了，留在外面更是凄惨。大明皇家恩重，总不会看这些人去死，总会给那些私阉的人一条活路。但这样一来，民间私阉之事便始终难以禁绝。”徐应元说到这里向那个胡同瞟了一眼说道：“这里应该是一处阉割孩子的私白住处，可能是动刀时出了事故，孩子没了。”
“徐应元，你知道现在有多少私阉的人？”
“这个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说天启元年，有两万多自宫的人跪在礼部衙门前请求进宫。奴婢想着，现在怎么着也比那时要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