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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吴距文领命转身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庙宇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塌了,杂着喊杀之声还有叫骂的声音,却不知道内里情形究竟是怎么样了。
吴距文也停下了动作,看向了战场。
袁文绍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吴距文说道,“我看是范老六得手了,这应该是拆掉了匪军上墙射箭的木头架子。”
“传令,让人攻进去支援,正门挤进不去就翻墙进去。”袁文绍说道。
“可惜了,咱们轻装简行没有三弓床弩和回回砲,不然只需要架好七八门砲打上一两个轮次,这样的庙墙也就塌了。如今却只能用人命来填了。”袁文绍感慨了一声。
“恭贺大将军,如今庙门已破,拿下贼匪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吴距文恭贺了一声,扭头就去办自己的差事了。
袁文绍也带着人下了山。
吴距文走后不久,范永吉已经带着人退了出来,一脸都是灰,指挥着士兵抬出来了几十具尸体。
范永吉走到袁文绍跟前站定,大声禀报道,“回禀大帅,叛匪已退至韦陀殿,喊话要派人说投诚的事!”
“投诚?”袁文绍冷笑一声,“我人到两淮他们就该办这件事了。”袁文绍顿了顿,毫不犹豫地迸出了一个字,“打!”
袁文绍心中暗恨,要不是他们,自己的神卫军怎么会减员将近一成。他们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天底下哪里来的这么便宜的事。
“损失了多少?我给你补充。”袁文绍询问着范永吉。
“回禀大帅损失不多,就这四五十个兄弟阵亡了,伤的也不多。”
两边人数相等之下,官军打这伙匪军就如同滚刀切黄油一般,势不可挡。
如今这三千官军中还混迹着两千多的广德军,真正的神卫军也只有七八百任。
这也是袁文绍放心让张懋带着三千就敢兵临无锡,他自己带着三千人就敢追击将近两万人队伍的原因。
无他,精兵强将而。
“好,这一仗你胜的漂亮,剩下的按照你的想法来办,我不干涉。”袁文绍点了点头,将三千人马的指挥权交给了范永吉。
第三个梯队也跟在范永吉的后面冲了进去,似乎没有影响的就到了韦陀殿一带,仍旧是一片喊杀声却没有人影。
范永吉也不再请令,呼叱吆喝着命令跟着他来的第二队的统制,“你们从庙东绕过去,从北门往里杀,逢人只管当饺子馅儿给我剁!”
又扭头呵命第二波人马,“你们在庙门前摆开,听我的命令往里杀!”
刚才匪军要投降,范永吉做不了袁文绍的主,而且大事将定,这才回去请示。
如今自然是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毕竟袁文绍对待手下的将军向来舍得放权,也不会分润他们的军功,所以此时范永吉得到了袁文绍的命令,自然也就放开了手脚。
范永吉亲自带着刚才撬开了庙门的第一队人马冲进了庙宇之中。
第一队作为第一个批次往里冲杀,自然伤亡最重,减员将近两成。
虽然此时换上生力军有利于减少伤亡,但是如今大事将定,眼瞅着就要拿下贼首了,立下大功,第一队自然不会让人摘了桃子,所以范永吉也就没有更改主力。
袁文绍在庙外,看着一队队官军士兵呼啸跳跃如黄蜂入巢般涌进大庙之中,他知道大事已定,松了一口气。
此时缩聚在韦陀殿的刘逢春被嘈杂的喊杀声惊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在刚才他进庙后,便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刚才是龚义天背着他擅自做的主。
“如今情况。”刘逢春抓住了一个身边的小兵询问道。
“官军已经打到这里了,三将军刚才尝试投降,不过被那个袁二给拒绝了,咱们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千人里。还有不少人被官军分割了。三将军就在前头抵御着官军。”
刘逢春怔愣了片刻,听到龚义天尝试投降他倒没多说什么,如今敌强我弱。正所谓能屈能伸才是丈夫,况且他那时已经晕了过去,作为主将全权带他的龚义天就是义军的首领。
只是令他没想到是如今的局势已经如此糜烂了。
“天要亡我啊。”刘逢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挣扎着让小兵扶起。
就在他起身之际,无数箭矢射了进来,他连忙蹲下身子。
等着箭雨停止,刘逢春让小兵扶着他去找龚义天。
“老三,怎么样了?”刘逢春询问道。
“不好打,如今官军指挥的太严密了,咱们就是想突围都没地方。”龚义天郁闷的说道。
“那咱们就疯狂一次,集所有兵力向外突围,既然官军不想让咱们好过,那就拼了。”刘逢春癫狂的说道。
“好,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听大哥的跟他们拼了。”龚义天赞同的说道。
随及,正面刘逢春接手指挥,龚义天则去挑选精壮人马。
。。。。
庙门前,袁文绍正在听着各部进展顺利的消息,完全的放下了心来。
这场戏他是有意让范永吉当主角的,毕竟要是算上在五城兵马司那几年,范永吉已经跟了他有十年之久了,如今也已经四十多岁了,身体状态也在慢慢下滑,如今还在从六品呆着。
武将的巅峰期就那么长,如今再不立功,日后机会只怕不多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廉颇黄忠。
所以袁文绍有意让他立功受赏,分润自己的功劳。这一路南征也是多有照顾,也算是给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将军一个机会。
况且袁文绍如今还年轻,赵祯为了日后袁文绍不会封无可封,还有平衡朝局等种种原因之下袁文绍这一仗封不了国公,既如此还不如将军功都分润出去让大家都沾沾,让上下都舒服。
袁文绍心中算了算军功,计算着这一战结束范永吉能封个什么官的时候,前面留守的一群官军一阵乱喊狂叫,夹杂着乒乒乓乓的刀枪并击的声音,且战且退的退出了庙门。
袁文绍以为里面战事有变,“唿”地站起身来,朝着身旁的亲兵喊到,“贼人从前门杀了出来,预备着厮杀!”
袁文绍的喊声未落,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自己也愣住了:原来这股叛匪一行人已经只剩下了二三十个人,被范永吉从庙后一直压退到了庙前。
庙门前一刹那间的岑寂了下来,连擂鼓助威的军士也都看呆了,一时间被硬控在了原地,没有动弹。
眼前这二十多个贼匪像是经历了一场血雨,衣袍头脸都染成了殷红色,袍摆上的血黏黏糊糊的已经凝结,手臂上,脸上血色鲜亮,淋淋漓漓还在往下流淌,几乎人人带伤,有几个前胸小腹受了重伤,有的甲胄都被射成刺猬了,还有的直接没了一条胳膊,其中正中间那个更是瞎了一只眼,还有的拖着自己的断腿,大家手挽着手相互扶着,艰难的挪动着身子,目光坚定的向前走,到庙门口站定了。
见到了这样的场景,环卫着袁文绍的亲兵一时间都僵愣在了原地,全军上下军士将佐,都如庙中的泥塑一般愕然瞠目不语
刚刚站起身呼号着整军备战的袁文绍怔愣了片刻就回过了身,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拄着拿出来的斩马刀,一手背在身后,打着眼睛看着这群人走近。
身边的卫士们也都紧张了起来,紧握手中的军械,不敢放松。拿刀的紧握着刀柄,或者已经将刀拔了出来,弓弩手的箭矢已经上弦,瞄准了这二十多个残兵败将。
只要他们敢有动静,立刻就是万箭穿心之举。
“你们想要怎样。”袁文绍淡定的开口询问道。从军多年什么场景,什么狠人他没见过,当初大战野利伟力,那家伙肠子都被袁文绍给捅出来了,一个闪身的功夫,将肠子绑在皮带上,扭头就向着袁文绍冲杀而来。
还有被打扫战场上被西夏重装甲骑铁鹞子撵成肉泥的周军士卒。
哪一个不比眼前的这几个匪寇来的吓人。
“我要见平昌郡侯袁大将军。”居中而立手捂着小腹的刘逢春抹了一把脸,平静的开口道,“我就是刘逢春,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刘大麻子,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