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哥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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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瘦削的背影,忽然让我感觉到,是那样的熟悉与伟岸。

    当然这还没有算完,秋季的谷物又该播种了。于是,哥哥又继续承担起,家中长子的角色,跟着母亲在麦田里,进行着点豆施肥、种棒(玉米)浇水的秋播劳动,又是忙的不亦乐乎,哥哥这是又要,为秋季庄稼的丰收,开始打基础了。

    本来就挺黑的哥哥,这一季麦收秋播过后,就更认不出来他了。整个麦收秋播过后,他就跟刚从非洲逃回来的难民似的,皮肤晒的是又黑又亮,整个人也削瘦了好多,但他依然还是频繁的露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给人于阳光般的温暖,让生活充满笑容式的灿烂。

    经过麦收秋播的洗礼后,哥哥黑黝黝的肤色,又增加了几个黑度。让他那招牌式的笑容,更在无形之中,又增添了许多的亲和力,那口要呲出来的大白牙,晃动的更加闪亮夺目了。

    哥哥办事虽然很稳健,但也干过特别不靠谱的事儿。

    那时候我才六、七岁,哥哥刚学会开拖拉机,他就敢拉着我,去村前的压麦场兜风了。

    这一兜风不要紧,却给我吓得是脸色铁青,拖拉机差点翻了车,把小命也差一点搭里了!拖拉机在返场的途中,由于行驶的速度过快,加上拖拉机性能也不咋滴,方向顺间失去了控制,一头就扎进了,东梁垓小学前的池塘里,这纯属是一起驾驶技术不过关,而造成的“交通事故”啊!

    有一天哥哥突然问我:“兄里来(弟弟),走,哥开拖拉机拉你兜一圈起,去不去?”

    我半信半疑的问:“哥来,你学会了嘛?就敢拉我去兜圈呀!”

    哥哥:“这有啥难里,走!给哥打着减压器去,帮哥把拖拉机打着火,哥带你出去溜一圈就回来,放心吧!兄里来,没事儿!”

    当时家里的拖拉机,是十二马力的柴油泵。一个人打火若是启动不好,摇把子就特别容易反转,时不时的还会给自个的下巴颚,来上一次“”声的清脆碰撞,那可是铁块碰骨头的声音,下颚骨能给你震荡的整个脑袋都发蒙,那种酸爽的感觉,甭提多上头了。

    这种酸爽的感觉,在多年以后,让我也很幸运的体验到了。那种头痛欲裂的分身之感,我是再也不想体验了,那一次手摇拖拉机,差点就把我的两颗门牙都打掉,我缓和了半个多月,才算是消了肿。

    父亲当时还咯咯的嘲笑我,嘲笑我太过于笨拙了,就手摇个拖拉机,还能给自个“暴揍了”。

    自从那一次被打下巴颚以后,我得有好多年,不敢再手摇拖拉机了。

哥哥也是如此,但他比我的胆子大。他被摇把子打下巴颚时,比我要早那么几年;但自从哥哥被摇把子,打了下巴颚以后,他也挺有自知之明的,以后每次拖拉机启动打火,哥哥都会喊上像我这样的小帮手,帮着他打着减压,他才敢去启动,那台十二马力的柴油泵,才敢靠近那台轰轰作响,且不太靠谱的拖拉机。

    哥哥也长记性了。学会了不独自逞能,再也不强行盲目的蛮干了。

    在我的有力协助下,拖拉机很顺利的就启动着了。哥哥踩着前车轮,一步就跨上了拖拉机的驾驶位,半熟练的踩下离合挂上一档,较为“平稳”的开出了院子。

    我则坐在拖拉机的车帮上,跟着哥哥观察着前方的路况。刚开始哥哥开的还挺稳,一路比较安全的从家里,开到了村子前的压麦场。

    在路过第一个压麦场时,这个压麦场没有任何的障碍物,全是一片空旷的广袤土地。

    哥哥为了给他的弟弟炫技,又给我“偏能”(炫耀)的秀了一番他的“车技”。只见哥哥从二档挂到三档,右脚猛踩轰着油门,把发动机驽的咕咕冒着黑烟,他也没收起踩油门的脚,又从三档快速的调到了最高档,就这样一路高歌猛进,畅游在了这广阔的压麦场。

    “哥,哥来,慢点儿,慢点儿,这样开不行!我的腚都快被颠开花啦!”

    哥哥坐在驾驶位开的很稳当,而我坐在副座上,却像安上了飞翔的“翅膀。”尤其是在转弯和过沟坎的时候,拖拉机可是没有减震的啊!我双手死死的抓住拖拉机把手,屁股还是被腾起了无数次,次次又重重的蹲在铁皮座椅上,一次次的落下又腾起,这感觉太特么刺激了……

    哥哥却不以为然,还露着白牙嘿嘿的搁那儿傻乐。他见我一直惨叫连连,才开始慢慢的放缓了行进的速度,我的屁股才有了短暂的缓解之余。

    前面哥哥笑的有多么灿烂,后面弟弟就会跌的有多么悲惨。当哥哥从第二个压麦场“漂移”炫技完毕后,准备返回家的路上时,迎面来了辆拉着秸秆的三轮车,秸秆的宽度都伸到了车厢以外了,由于哥哥行驶的速度过快,加上刹车的性能又不灵光,方向盘瞬间失去了控制,哥哥躲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拖拉机,向路边的池塘里冲了过去!

    “啊,哥,哥啊!哥哥!!!”

    我连着大喊了三声哥哥,双手虽然紧握着拖拉机的扶手,还好拖拉机有惊无险,平安的到达了池底;而我却因为受到了惊吓,一个没抓住扶手,一下子跌入了池塘的泥潭里,弄了我满身的淤泥。

    哥哥:“哎呦!呦!呦!卧槽!完了!”

    待拖拉机停稳不动了,他才顾的上,我这个泥潭里的弟弟,他从拖拉机上走下来,扶起了泥潭里的我。

    哥:“没事儿吧?兄里来。”

    我:“哎呦,我里哥哥来,还没事吧!给你佛(说)让你开慢点儿!开慢点儿!你就是不听我里,现在好了,扎淤泥里了吧!腚都让你给我颠疼了!还弄了我一棉袄棉裤的臭泥。”

    哥哥咧嘴一笑,满脸歉意的挠了挠头,说:“好啦,好啦,兄里来,没事儿就好呀!先想想咋把拖拉机,开上去再佛吧!”

幸好当时不是雨季,而是寒冷的冬天。池塘里的水早已经被村民们,浇田地时抽至干涸,只剩下了一小片淤泥地,要不我哥俩,高低得洗个凉水澡了。

    然而更加巧合的是,拖拉机正好就扎进了,这么一小片的淤泥地。无论哥哥如何的猛轰油门,后轮也只是疯狂的甩着淤泥,也不往外挪动一步,反而让拖拉机陷的更深了。

    我们可劲的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毫无办法,被拖拉机给彻底打败了。

    哥俩实在没了招,便回家搬救兵去了。父亲找到邻居,喊上了村子里的几个壮年劳力,拿上了钢丝绳,又开上另一台拖拉机,才把这个铁家伙拉到了岸上,给它从淤泥里解救了出来。

    哥哥开着拖拉机,带我第一次的兜风,就以这样落魄的方式,草草的结束了。

    自此以后,我再也不坐哥哥开的拖拉机,跟着他出去兜风了,简直太危险了。

    202407261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