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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澜还只是个小短腿，走不快。
他左顾右盼看了一会，觉得无聊，朝何掌旗问道：“何掌旗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何掌旗木雕一样的面容微微一僵，暂且没有回答。
李观澜道：“不能说吗？”
何掌旗脚步稍缓，道：“乾阳童子混元功。”
童子功？
哦。
李观澜点点头，换了个话题，道：“宁总管是你徒弟吗？”
何掌旗道：“是。”
难怪宁无舌在何掌旗面前，总是摆出一副门人弟子的态度，非常的恭谨，果然是有这一层关系在里头。
李观澜想了想，又道：“宫中有些宦官，喜欢收干儿子。但宫女们说，你一个干儿子都不收……”
何掌旗道：“我收徒弟。”
李观澜道：“宁总管也不收。”
何掌旗道：“他是我徒弟。”
哦。
李观澜点点头，道：“宫中有人说，你们可能是在入宫以前，就有了亲生儿子，然后再入宫当差，于是不喜欢干儿子。”
何掌旗道：“都是闲言闲语。”
李观澜道：“可是，你明明喜欢逛青楼啊。”
嗯？
何掌旗陡然间脚步一缓，回头看着李观澜。
李观澜眨眨眼，目光非常真诚。
他年龄还小。
童言无忌。
就应该有什么就说什么。
李观澜是真想知道，为什么何掌旗明明是个宦官，却要逛青楼。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到底图个啥啊？
李观澜非常好奇。
何掌旗深吸一口气，轻言细语的问道：“谁说的？”
李观澜道：“萧爷爷啊。”
何掌旗浑身一僵，猛地停下脚步，但目光里却透着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李观澜趁机迈着小短腿，走到何掌旗前面，回头一看。
何掌旗原本蜡黄灰暗的面色，已是变得有些酱红。
于是。
李观澜道：“你别生气，我就是问问。”
何掌旗摇头道：“表公子童言无忌，老仆怎会生气，就是有些羞愧而已。”
这倒是个坦荡的人。
李观澜点点头。
“此事……”
何掌旗稍一沉吟，道：“是为了配合萧百草研究医术。”
李观澜问道：“什么医术？”
何掌旗道：“断肢重生之术，天人化生之法。”
李观澜眨眨眼，道：“厉害吗？”
何掌旗道：“厉害。”
两人说话间，慢慢靠近了殿宇门口。
尚未进入。
李观澜已是能够感觉到，大殿当中暗藏着重重叠叠的凝重气息。
殿宇的外墙上，雕琢着各种玄妙的纹路，纵横交错，散发出阵阵古朴的意蕴，构建出重重叠叠的阵法。
大门紧闭。
何掌旗站在门口，轻轻一跺脚。
嗡……
周围一阵如同钟鸣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殿门自行开启。
“表公子。”
何掌旗道：“进了宝库，不要乱跑。”
嗯。
李观澜点点头。
何掌旗再不多言，率先踏入殿门当中，走在前面领路。
门槛有些高。
李观澜年龄还小，跨不过去，只能撑着差不多有他胸口高的门槛，像翻墙一样翻过去。
刚往里面走几步。
殿门在身后自行关闭。
视线陡然变暗。
李观澜有着“耳聪目明”的效果加持，倒也能看清楚殿中的景象，忽而却看到，墙壁上有暗格开启，伸出一颗颗木雕的龙首，嘴里含着的龙珠灼灼生辉。
宝库大殿亮如白昼。
好多的夜明珠！
真是阔气啊！
李观澜打量着那一颗颗夜明珠，有一种想搞几颗玩一玩的冲动。
但忍住了。
夜明珠会自己发光，该不会有什么辐射吧？
放射性的东西容易致癌……
李观澜心中嘀咕一句，小步快跑，跟上了站在前面等待的何掌旗。
何掌旗见李观澜跟上，这才继续往前走，嘴里说道：“地面这座殿宇里的，都是些寻常宝贝。诸如宝石、明珠、玉器之类的器具，脆的很，用力一摔就坏了，把玩的时候要小心些才行。”
“真正的宝物，都在地下的宝库里。摔不碎，打不烂，但暗藏着危险，把玩的时候也要小心些……”
“表公子是想去上面，还是下面。”
何掌旗声音不大，但殿宇里寂静无声，哪怕声音再小，也能惹起回音阵阵。
如同自带混响。
而就在何掌旗说话间，已是走到了楼梯口。
楼道有两条。
一条往上，一条往下。
何掌旗站在路口，等着李观澜自己做选择。
“去下面。”
李观澜指着往下的楼道。
“稍等。”
何掌旗往前一步，来到楼梯口前，抬手敲了敲栏杆。
叩叩叩。
声音如同在敲门。
紧接着。
李观澜听到一阵翅膀扑通的声音，由楼道深处传出，由远及近而来。
很快。
一只八哥鸟飞来，展翅一丈有余，如同一团如墨的黑云，乌泱泱的掀起一阵罡风，直达楼道口。
“甚么事？呱呱！甚么事？”
八哥叫唤两声，将羽翅一收，落在楼道的扶手上，看上去有一人来高。
“陛下有口谕……”
何掌旗掏出一块紫金令牌给八哥鸟看了看，同时也把皇帝的意思说了说。
“不能进！呱呱！不能进！”
八哥鸟张着嘴，朝地上伸着脖子，瞅着站在跟前的李观澜，道：“宝库重地，非大夏皇族不能进。
呱呱！除非阉掉。
呱呱！统统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