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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府上下人们一如平常地起来做工,并不知昨夜的一场喧嚣。
沈殿下了封口令,唯知的几人亦不敢嚼嘴传谣。
王妈妈大病了一场,来瞧病的郎中说,脏腑破裂,淤血内阻,需卧榻好生修养,之后大概也会落下咳血的病根。
靡音愧怍万分,咬牙浸泪,阿燕阿吉得知后来看望,惊疑昨日还好端端的王妈妈,怎么一夜之间伤得如同废人一般,问起靡音缘故,她沉默未答。两人见其黯然神伤的面色,也不再多问。
几日来,靡音除了在膳房劈柴烧火干活,便是掐时准点地为王妈妈熬药擦药,无微不至地悉心照料。
侯府沈世子也未再出现过,听说出府去了,不知作甚,她也无心知晓。
王妈妈一天天好转起来,靡音却再不复有往日的笑容,本就安静清冷的性子,更加寡言沉寂,眉目时蹙非蹙,染上了丝离恨愁绪,饭不食夜不寐,脸色病态白得似纸,麻杆般瘦弱的身子,仿佛风轻轻一吹便会飘散,看得叫人心疼。
沈澄来找过靡音几次,俱被她冷漠疏离地打发走。
他看着她清韧消瘦的背影,总感觉少女变了,似一片凋零坠落的白玉兰,枯萎毫无生机。
询问府上下人们,但他们好像都得了某人的授令,要么隐晦地闭口不答,要么一问三不知,让他如蒙雾里。
老太太屋里,红木漆桌上,摆放着多幅女子画像和一些名册。
“这是临安城里有头有脸人家的闺阁女子,为娘给你挑了一些,你看看可有钟意的。”老太太绛色宽袖罗衫,华贵肃重,鬓间白发点点,手持紫檀佛珠,面沉语厉道。
沈澄轻眺了两眼,漫不经心地拨翻了几张,“甚是乏味,儿子还未有成亲打算,母亲不必再费心此事。”
老太太一听面色更沉,斥道:“你已弱冠,且常年在军中,一打起仗来,多少年不回趟家,战场刀剑无眼,你不怕无后,为娘还怕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若还是沈家的儿子,便早日成婚生子,老老实实地为侯府传宗接代,到时你愿作甚作甚去,为娘再不干涉你。”
沈澄冷脸回:“大哥也未曾成婚,娘你怎么不逼大哥!”
老太太听闻瞪大双眼:“为娘何时逼你了?”心内闷火上涌,“你大哥又不上前打仗,你能和你大哥相比?”
沈澄倏地站起身,“是,大哥才是您心中最好的儿子,儿子又算什么?”言罢,便大步离去。
母子二人总是言谈不过三句,便会不欢而散。
老太太抚胸一阵闷咳,面色微皱,秦嬷嬷立即上前轻拍老太太后背,关心道“夫人?”
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无事,轻叹了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对自己久结嫌隙,当娘的怎么做,他都觉得是在偏心。
无论偏心也罢,误会也罢,她身为沈家主母,担着沈氏一族的重任,终要为侯府考虑,不管他愿不愿意,成亲一事必须得在他回军之前成了。
......
此时靡音正在膳房院子里洗着碗碟,一矮胖大脸盘中年仆妇拎着铁勺气势汹汹而来,朝着靡音的后背就是重重一记。
“那一筐菜怎还没洗好!”她两腮肉鼓而圆,因大声吵嚷,两团肉也跟着抖了抖。
靡音惊了一跳,疼得拧眉,捂着后背,回首看去。
宋三嫂,后厨顶替王妈妈新来的掌勺,阿燕的嫂嫂,原在临安城的大酒楼做事,经阿燕举荐给成管家,前几日刚进侯府膳房。
“碗碟还未洗好,洗完了,我便去。”靡音低声解释,这宋三嫂自从来了便一直有意无意刁难她,膳房的脏活累活全都让她一人去做,靡音猜测许是受了阿燕的挑唆罢,因着王妈妈卧病在榻,她不想多生是非,便一直忍气吞声。
“死丫头,猪都比你动作快,洗不干净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天天拉着个脸给谁看?不愿意待在膳房就滚出去!”
宋三嫂性子暴躁泼辣,本就一村野仆妇,没什么教养,骂得极其难听,阿燕多有在其耳边嚼靡音的舌根,听得与自己的小姑子不对付,自然要让这小贱蹄子好好吃点苦头,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靡音沉默不语,仿佛没听到一般,她早已如被抽离了魂的空壳,任凭外界的风吹雨打,都挑动不了她丝毫情绪。
宋三嫂见少女依旧一脸平静漠然,感到自己被无视,气更不打一处来,上前使了狠劲,粗糙的胖手拧着靡音的胳膊转了几圈,疼得靡音瞬间痛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