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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言温和地笑笑：“姨娘为了儿子，倒是费了一番苦心。”
赵姨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接话：“是啊，做娘的，有哪个不为儿子考虑呢。”
话一出口，才明白过来，忙又找补：
“大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她这副样子，顾卿言想到她前世的母亲，维护儿子时，和她一个德性，当下更加厌恶了。
“姨娘，我竟不知，你何时成了弟弟们的娘了，要这么说，我也要叫你一声娘了？”
府中的公子小姐们，即便是妾室所生，也只有主母一个母亲，叫妾室“姨娘”或“小娘”。
赵姨娘这话，明显是僭越了。
她这下慌了，也顾不得坐了，直接跪在地下：
“大小姐，我只是一时口误……”
顾卿言冷笑：“一时口误？心里若是没有，如何能说得出？”
“纵使阿容是庶出，她也是相府之女，让她做妾？姨娘不怕此事传出去，丢了相府的脸面！弟弟们又能讨得什么好处！”
赵姨娘结结巴巴道：“大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不等赵姨娘说完，顾卿言不耐烦地说道：“锦书，送客！”
锦书不由分说，将赵姨娘半推了出去：
“姨娘请回吧，您说您也是，府里自有夫人做主，您着什么急呢！”
“我……我……”赵姨娘吱支吾吾，这才想起昨日她得到的消息。
她来找顾卿言，本是想借此邀功，顺道为顾卿容谋一门好亲事。
“大小姐，我是听说二小姐要做燕王侧妃了，这才想着，她能做得，三小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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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也不敢称呼女儿“阿容”了，规规矩矩叫着三小姐。
顾卿言一听这话，眸光微敛。
锦书见状，手上也卸了劲。
赵姨娘生怕再被赶出去，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说给顾卿言听了。
原来，昨日在公主府，顾卿禾被燕王的手下叫走时，也被顾卿容瞧了去。
顾卿容与这个二姐，并没有过多往来。
只是出了相府的门，毕竟是至亲姐妹。
二姐与她同是庶出，性子柔和，又从小没了娘，顾卿容多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便带着丫鬟悄悄跟了上去，心想若是二姐被欺负，她就扯着嗓子叫人。
其实，她没敢靠太近，只隐约听到“侧妃”二字，又听到二姐痛叫出声，她想冲出去，被小卉拦住了。
直到看到林世子出来解围，她这才放心的离去。
回到府里，是小卉藏不住话，添油加醋和赵姨娘说了。
赵姨娘一听，想不到顾卿容平日里看着蔫蔫的，竟然有这么大的主意，敢私下勾引燕王。
再看看自己的女儿，三棍子敲不出个屁，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出爪子就拧女儿胳膊。
“你个没出息的，好不容易出席这种场合，你好歹也学学那个贱货，勾一个金龟婿回来，你兄弟们以后也好有个依仗！”
顾卿容瑟缩着身子：“姨娘你休要胡说！平白毁了人名声，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赵姨娘更气了，下手更狠了：“让你顶嘴！”
撒了一通气，赵姨娘又盘算了一晚上，这才来了大小姐的院子。
大小姐向来讨厌顾卿容，说不得为了打压她，帮女儿找一个比她还好的亲事。
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