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知音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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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衔音还是第一次听说,“好用”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她还是把头埋得低低的,轻轻点了下。

    交代完后,他因为学生会有事儿就先离开了。

    楼衔音又在水房里坐着发了会儿呆。

回教室的时候,桌上多了盒粉红色包装的龙角散,水蜜桃味的。

    初三级部在另一栋教学楼,连吃饭的时间都跟初一初二错峰。

    因为马上就要中考,学生会的工作也停了,从那之后,楼衔音就没再碰见过他。

    她甚至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不过虽然好奇,但她也不想去打扰他。

    后来听说江知颐考上了一中高中部。

    也是在他毕业的那年,一中初高中部分开,初中部被划进四中,高中部还在原来的本部。

    再后来,不知道算不算有缘。

    初三那年她被选中去一中参加座谈会,来分享经验的学长学姐里面就有他。

    他面带微笑,被问多少问题都会耐心解答。

    舞台上柔柔的暖色调光落在他身上,温和淡然四个字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半场分享会下来,她意识到,江知颐很受欢迎。

    但她没敢上去打扰,只是看他说了太多话,担心他喉咙不舒服,就趁他离开,偷偷在他的位置上放了两块润喉糖跟一盒龙角散。

    楼衔音憧憬的,是一个十足优秀的人。

    所以她也要加倍努力,要以最好的姿态站在他面前。

    哪怕只是经过,做一个路人A。

    在此期间,她长高了,变瘦了,摘掉了框架镜,变声期也平稳度过,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一年后,她第三次见到他。

不过这次见面在楼衔音的预料之外。

    高三返校填报志愿那次,她播音结束,嗓子有点干,想着去小卖部买瓶水。

    偌大的操场那头,她远远看见一道浅色身影立在贩卖机前。

    直到她穿过操场站到他身后,那人都还在那儿站着没动。

    像死机了似的。

    楼衔音没多想,径自向前迈了一步,直奔蜜桃果汁而去,意外发现旁边的男生想买的也是这个。

    不多时,男生后撤一步,旋即,她听见那人的声音。

    悬在按钮前的手一抖,连着按了两下。

    不知道江知颐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紧张。

    于是她偷偷扫了他一眼。

    抬眼的瞬间,视线对上了。

    但她左眼的隐形眼镜滑片了。

    强烈的不适感让她直想翻白眼。

    可对面是她喜欢了三年的人啊,这白眼要是翻出来了,她就死定了。

    两罐蜜桃果汁适时地掉下来。

    她当时心里直呼救了大命,可以借着弯腰的工夫调整隐形眼镜位置了。

    楼衔音拿出果汁,重新看回江知颐时,右眼的隐形眼镜又滑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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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的好想骂人啊。

    适逢此时,江知颐问她:“有什么事儿吗?”

    语气虽算不得生硬,却也不似她以往听过的那般温和。

    楼衔音哽了下,突然想起初中那个男同桌。

    他说,她长得很凶,像蛇一样,看了就讨厌。

    每次想起,她都会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在意。

    可十几岁时留下的创伤就像刻在木头上的印记,并不会随着生长而消失,反而会越扯越长。

    会不会是她看起来太凶了,才会让江知颐这么温柔的人都有所防备?

    思及此,她心尖抽动一下。

    莫须有的委屈缠上她,旋即眼眶泛起热意,鼻尖酸涩涌动。

    楼衔音生怕下一秒就要失态,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把手里余出的那瓶果汁扔给他。

    转过身的瞬间,风吹过来,眼底蓄着的泪就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明明就知道,江知颐才不是那种会因为外貌而讨厌谁的人。

    可这眼泪还是莫名其妙地掉,止都止不住。

    这情绪来得突然,无关江知颐,是她没调整好心态。

    只是下次再见他,一定要再多做些准备。

于是,接到淮大录取通知书后,楼衔音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近视手术做了。

    彻底规避掉隐形眼镜滑片这不安定因素。

    这次,她做好了十足十的准备。

    正式以他学妹的身份,站在他面前。

    环境音还是如刚才一般嘈杂,人头攒动,来往的人群几乎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把她吞进去。

    江知颐一定很快就找不到她了。

    她还有时间调整乱速的心跳和烧烫的耳尖。

    以缓缓吸气,闭气几秒,又吐出去为一组,经历几次循环,她耳尖的热意逐渐消退。

    不多时,银白色的行李箱停在江知颐伸出去的那条腿旁边。

    女生利落拉下耳机,从包里取出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递给贺意闲。

    他眼睛都瞪圆了,目光从江知颐始终偏向她的侧脸上挪开,滑向眼前的女生。

    这姑娘的长相,真不是一般挂的漂亮。

    锋利的野性和疏淡的凉薄竟然相得益彰。

    女生凌厉的五官偏生轮廓柔和,下颌流畅地拉下来,在精巧的下巴处恰到好处地收紧。

    眸光浅淡扫向他的一瞬,贺意闲无端喉间一紧。

    而此刻,那双常含凉意的眼眸已经略过他,低耷着落在桌上那沓新生报到程序单上。

    “学长好,我是26届法学新生,现在是要填这张表吗?”她柔声问。

温甜的女声传来,贺意闲原本瞪开的眼睛弧度再次舒展。

    好他妈有反差感一女生。

    “哦……嗯,对。”他摸过旁边的黑笔,递给她。

    她借着弯腰填表的工夫,用余光偷偷扫了眼旁边那人。

    他的视线微微偏向她这边,但并没有在看她。

    这让她放松了很多。

    填好表格,楼衔音双手递上纸笔,同贺意闲微微颔首,“谢谢学长。”

    话毕,她取完校园卡和宿舍钥匙,重新拉上行李箱拉杆,朝江知颐视线的方向小跨一步,大方地站进他的视线范围内。

    她润了润嗓,按她对镜练习过无数次的弧度,轻轻抬起唇角。

    “学长好,我叫楼衔音。”

    或许他已经忘了她是谁。

    尽管这个行为极有可能让江知颐对她落下一个“这人好莫名其妙”的印象。

    但楼衔音仍然想践行那张便签纸上的最后一句话。

    她想让江知颐知道她的名字。

    旁边的贺意闲都傻了。

    这姑娘怎么只跟江知颐打招呼?

    就他是学长?

    帅哥了不起啊!?

他正盯着桌角生胖气,江知颐手里那本板砖一样的笔记突兀地砸下来,落到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帮我保管一下。”

    某人声音传来,他应声抬头,“你干嘛去?”

    不巧,这一抬眼,他正好看见江知颐接过女生的行李箱,低眉顺眼的,还笑得跟他妈营业中的牛郎一样。

    贺意闲眉毛都快皱成一团。

    下一秒,那含笑的眼挪到贺意闲身上时,温度急转直下。

    “送一下我学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