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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滞留河东看顾家小,所结交的也无非是些河东豪俊,今日见了李昭才发现这人与人之间确实难以相比。对比之下,那些所谓河东豪俊便有些不入眼了。
这李昭商贾出身,武夫起家,可居然却还有一肚子的学问韬略。
幸好,二郎与他有了芥蒂……
一丝阴霾自眉宇间一闪而没,旋即又成了释然。李建成想了想,嘱咐车夫转向了秦公府。
见兄长到来,李世民同样大开中门相迎,笑容灿烂。自正平城外一别,兄弟俩也有多时没见了。
入了内厅,兄弟俩没急着叙旧,反倒先谈论了一番天下动静。譬如,洛阳城外,王世充与李密殊死较量十余战,好不容易有了打赢的趋势,可却仍旧棋差一招,兵败月城。
再譬如,那号称“迦楼罗王”的朱粲一路进了荆襄,所过之处民无遗类。
而更南边,巴陵郡终于也生了变故。
故梁子嗣萧铣被当地诸将拥立为主,此时已募了万余人,自称梁王。巴陵已全郡归附。
说到这,李世民颇为不屑的撇撇嘴道:“据传闻看,那萧铣不是个豪杰。麾下将领擅杀功臣,他竟不知即时诸灭。反倒赦免之后复又反悔杀之,成不了大事。”
李建成却颇为忧虑道:“也不然,此人毕竟是南梁后人,那荆襄之地颇多人望。巴陵只是开始,若后续慢慢成了气候,怕也不好钳制。”
兄弟两人议论一番,既都欣喜于大唐定关中河东之速,也都忧虑于天下风云搅扰。
此时兄弟相亲,尚是同心协力的创业之时,相谈之间并无多少芥蒂。
说过这些大事,李建成话题一转,问起了李世民与李昭之间的变故。这一问,李世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随后偷瞥了自家兄长一眼后,他才沉声道:“那人不是慧芸良配!”
“何故?”李建成来前早已与父亲李渊有过深谈,听了李世民口述后更是笃定,可仍旧想刨根问底。
李世民恼怒道:“兄长且看看柴绍,对三姐一心一意,夫妻相合。他李昭怎就不能……”
“李昭,毕竟是有本事之人。”李建成先做打断,复又反问道:“当初,不也是二郎你力劝父亲受了李昭的条件?”
李世民缓缓吐了口气:“不错,我承认他李昭有本事。可他与慧芸大婚在即!父亲留他在长安这么久,为的不就是她们俩的婚事?
“届时,这必是长安城内最大的盛事,可这好色之徒居然偏赶在这时去纳那阴氏女!”
李建成仔细打量着李世民的表情,微微一笑,捏着颌上胡须:“二郎也未免苛刻了些。这李昭毕竟也如你一样是个青葱少年,那阴氏女貌美,远近闻名。
“唉,毕竟也是他打下了这长安城,捉了那阴世师一家。他如何处置阴氏女,不该多做置喙。”
李世民却仍旧摇了摇头:“兄长不知,我非是小肚鸡肠之人。只是此人原本在我印象中重情重义,是个难得的好汉子。
“可怎几年不见,却怎成了这般色中饿鬼?依我看,他骨子里怕还是重利轻义……”
李建成已没再多听什么,他看着李世民嘴巴不断开合,心中想的却早已是如何与李昭继续拉近关系。
此事,该无疑窦。
二郎麾下猛将豪杰无数,自己也得聚拢些势力才行。虽说兄弟齐心,可到底……也不该让二郎有机会去做非分之想。
在李昭的巴蜀公府重又有了人气的日子中,李渊二女与李昭大婚的日子愈发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