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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年龄相仿,叫稚远就行了。刘寄奴,用不着谢我,该谢谢你兄弟。”王谧举杯独饮。
刘裕刘毅相视一笑,提盏轻磕了下酒桌,一饮而尽。
“我已上书朝廷,讲清了事情原委。司马道子当权,素与王氏、谢氏、刁氏这些老贵族不和,刁逵死了就死了,上面巴不得早点空出来丹徒的郡守职位。”
“刘毅,我马上要回京了。营中巨细,都交给你暂掌。北边青州兖州马上动兵了,说不清朝廷会派下什么人执掌丹徒郡,可能是司马道子亲信,也可能是没派系的干城良将。从此怎么混世,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刘毅满上王谧杯中残酒,见他放下筷子,连忙举杯。
“刘毅你别说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告诉你,这四战之地,易取,不易守。天下大势,并非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刘裕道,“我第一次认识刘竿子,就在街东头的赌坊,这孙子把吏帽脱下来押宝,要逼小厮换出来一百贯大钱。若不是我在,他少不了让强人打成烂泥。这不是个本分的人,稚远兄,休想劝服了他!”
王谧熟视刘裕良久,缓缓开口,道,“还是留在京口吧。你不愿趟盐铁的浑水,同刘盘龙(刘毅表字盘龙)进营中寻个差事。大丈夫能退亦敢进,岂可蹉跎到老。”
“我父亲,把婚姻当做明码标价的交易,把我当做交易失败的产物;我在家中,叹口气都要语重心长,一天不被找茬、不挨锤杵就是祖宗保佑。后来蒙恩推选做了小吏,府衙间低三下四一句一个不吭声,只敢在赌坊里呼卢喊叫,寻些不着调的刺激,枉度多少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