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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问的询问落入耳中，明明语气十分平淡，丧苍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发毛。
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类，面对深渊，随时都有被其吞噬的可能。
周围月朗星稀，它心中狂风骤雨不断。
“我问你话呢，之前，是不是你扰乱了我的术式？”
凌问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威势将丧苍包裹。
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丧苍的脸。
浑身上下的咒力蠢蠢欲动。
身边的叠叠云层不自觉地向四周飘开。
仿佛有无形的大手推着它们前进。
在天上观察了凌问许久的丧苍知道对方的实力有多强。
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
只能拼死一搏！
在凌问抬手的一瞬间，它的身体一颤，直接化成一道清风散开。
缸粗的黑色雷霆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雷神之怒般的轰鸣声响彻天地。
无比纯净的黑色吞噬了周围的仅存的光芒。
随着雷霆尽数劈在凌问身上，蓝紫色的光芒大放。
地面之上的普通人，只能听到轰隆的雷声。
却看不见雷光。
涉谷大街上的咒术师与咒灵们却能感知到从苍穹之上垂落下来的滚滚咒力。
硝烟散去，珑之中的凌问噙着笑，眼神却在云层之中飘忽不定。
黑色雷霆散去，就连风都逐渐平息。
一击不成，周围本被吹散的云层瞬间汇集。
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愈发阴沉。
轰隆隆——
一阵阵白色的雷光在云层之间亮起，乌云中的水汽散发着铺天盖地的咒力威压。
乌云遮住月光，地面彻底陷入黑暗。
远处的路上行人脚步匆匆，唯恐慢了一步，骤雨就会淋到他们的头上。
“这种咒力覆盖范围，估计只比五条小一点吧？”
凌问感受着如同汪洋一般的乌云，忍不住赞叹一声。
当然，与幸吉这种超规格的咒力覆盖范围被他排除在外。
不到一分钟，骤雨落下。
雨滴却纷纷停留在凌问周围。
就连数十公里之外的雨滴都在向凌问的方向迅速飞驰。
雨滴接触的珑的一瞬间，就像是沉入海面之中。
没能激起半分涟漪。
珑之内，凌问环抱双臂，等着看丧苍还有什么把戏。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静静用珑包裹住自己。
要不了多久，丧苍就能深刻体会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原本不断朝着凌问身边汇集的雨滴瞬间静止。
颤动几下，其内蕴含的咒力毫无预兆地爆散开来。
就像是数不清的炸弹在同一时间爆炸。
大地之上，不断有玻璃碎片从建筑物上脱落。
凌问，依旧在珑内毫发无伤，甚至拿出了一包牛肉干，放在嘴里嚼来嚼去。
时不时还咂吧两下嘴。
丧苍的身形重新汇聚，落在凌问身前。
刚才的那一招虽然不是它最强的术式，但却用了浑身的咒力。
即便如此，也没能给凌问造成一丝威胁。
“不再继续挣扎了吗？
比如展开领域什么的？”
凌问看着面前的最强天灾，不免觉得一阵好笑。
说实话，虽然漏壶那些咒灵，面对自己同样会产生恐惧的情绪。
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束手就擒。
起码也得展开没用的领域争取一下。
“我打不过您。
估计诅咒之王宿傩的领域，对你来说也是不堪一击吧？”
里樱高中事件发生时，它同样高高挂在天上注视着地面。
那么强烈的咒力波动，很难不引人注意。
凌问与宿傩战斗的画面它看得异常清晰。
领域没能张开半分时，宿傩那张略带尴尬的脸，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它是从宿傩那个时代活下来的。
宿傩有多强，它知道。
因此，凌问的实力，它也知道。
正因如此，它才生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您想要杀死真人那一天，是我扰乱了您的术式。”
丧苍低下头，不敢看凌问接下来的表情。
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蠢蠢欲动，随时准备跑路的脚。
“臣服，还是被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