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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六月,江山飘摇,帝王亲征;
这一个六月,天子归来,边疆安定。
战场上埋下了多少人的血肉,终究换来了短暂的太平。
最瞩目的是领头的黑马,上头的将领一身玄甲,手里握着一杆威风凛凛的长枪,今日有风,吹起他身上披着的红色披风,黑压压的万军之中只有这一抹最红最鲜艳。
一年的时间,君王已具天威。
简赋雅正了神色,撩起衣袍跪下叩首,随着她的动作,身后的百官万民也一并跪了下来,高呼:
“恭迎陛下归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阙亲亲热热的扶起了这位大功臣,脑子转了一下,将旁边跪着的为他守宣京的大功臣邵秋也给来了起来,温声道:“入宫吧。”
云歇的车马昨日便入城了。
外界都不知道他到了军营,只当云歇还在宫里养病,反正他从前就不大在人前行走,再加上消失之前又砍了不少人的脑袋,更是无人置喙。
而且为了逼真,邵秋每日都要进宫待上一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只为了叫外人认为云歇仍在宫内,而邵秋每日都会向他禀报。
嗯,也算是有功劳。
进了皇宫,宫宴早已经备下了,虽然是大胜归来,但两场战争让才富裕起来不久的国库再次空虚,之前那些抄家得来的银两也花的差不多了,因此一切从简,只是邵秋布置的格外花心思,银子用得不多,瞧着还格外雅致。
林阙对这种场面没有什么要求,他是苦过的人,什么都接受的了,只是一瞧今日这席面便知道,云歇定会喜欢。
林阙落了座,满座也没瞧见云歇的身影,便开口问道:“左相呢?”
不是昨日就进城了么?
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林阙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
“……启禀陛下。”邵秋站起身来,恭敬的微垂着脑袋,旁人瞧不见他的表情,却能觉出几分无奈来,“左相大人正病着呀……小半年了。”
哦,对哦。
林阙默默放下险些扔出去的酒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云歇“病着”。
说句难听的话,云歇从前就是一副瞧着就活不了多久的模样,就是他上午还在人前晃悠,下午有人说他没了都不会有人怀疑。
也只有说他病了,下不来床,才能最好地解释他为什么半年都不出现在人前,仅以不愿见人这个说法是肯定不足以支撑的,指不定还有多心的以为邵秋摸权篡位了呢。
“左相到——”
司礼太监一声高唱,成功将满屋子大臣的目光都拉了过去,都想瞧瞧这位病了半年的左相大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之间来人一身雪青色锦缎长袍,衣袖处绣的是白玉兰的花样,端的是君子仪态,脸上……
健康红润?
嗯?!
在场半数人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云歇之前是什么模样他们也是都瞧过的,如今又病了半年,怎么说那状态也该是越来越差啊,怎么如今瞧着倒是康健了不少。
如今虽算不上长命百岁的模样吧,但瞧着也不是从前那副随时要咽气的模样了。
怎么回事?回光返照啊?
有人嘴快,当即就问了出来:“左相不是病了么?如今瞧着像是大好了。”
云歇道:“谢过这位大人关心,陛下身具天子龙气,陛下归来,宣京的天都好了,我这病呀,自然也就大好了,诸位大人不也是么,瞧着都容光焕发,瞧着都健壮了。”
有人信他这话才怪。
但身居上位的好处就是,你给了台阶,旁人就必须得下了。
即便他这话毫无根据,但百官还是齐刷刷的站起来,就好像是提前训练过的一样,共同向林阙举杯,同声道:“臣等深受陛下福泽,感激不尽!”
“咳。”林阙咳嗽一声,强压住笑意,威严道:“重爱卿请起。”
说完,他直勾勾的看向云歇,“左相请入座。”
虽然明面上云歇是个“病人”,本可以不必过来这庆功宴的,但邵秋是多善解人意的人呀,还是给他备了座位。
只是如今瞧着,好像有些派不上用场。
因为云歇直接坐到了林阙身边,身边!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与帝王并肩的座位历来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坐上去。如今却给了臣子。
虽然朝中对他二人的关系早就有所传闻,但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如今眼见了,一个个大臣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臣抬手扶了扶官帽,作势就要站起来,却被身旁坐着的儿子死死的按住了袖子。
笑话,上头坐着的两位都砍了不少人的脑袋,如今再插手这两位祖宗的事情,谁知掉的会不会是自己的脑袋!
说到底皇帝要和谁在一起那也是皇帝自己的家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还是不要把手伸得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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