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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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松开手,看着林阙自己晃晃悠悠的坐到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走过去。

    “子歇……”

    “殿下最好想好了再说,”云歇顿了顿,道:“醉这事吧,装多了也没意思不是。”

    林阙的动作也顿了顿,再抬头看向云歇时,眼底一片清明。

    云歇缓步走过去再林阙面前坐下,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而后才道:“慎言二字,还望殿下,牢记于心。”

    慎言。

    林阙起身走到云歇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膝盖缓缓蹲下。

    这是一个示弱的姿势。

    从前在燕国时,林阙最喜欢这样靠在云歇的膝上,是示弱,也是依恋。

    二人尊卑调转之后,林阙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做过了。

    云歇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道不妙。

    这小子虽然是装醉,但也一定没少喝,这不,脑瓜子已经开始犯浑了。

    “你……”

    “又要叫我慎言么?”林阙眸光微闪,语气淡淡:“可我不想那样了。”

    “林阙!”

    “子歇,”林阙眉心微皱,似乎是真的有些不解:“在你面前的是林阙,还是太子,亦或者是又一枚好用至极的棋子呢?”

    “说自己是一枚棋子,子阙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

    林阙抢道:“那就只是太子了。”

一个不太可靠的盟友,一个向上爬的通天梯,一个报仇的工具。

    林阙低下头,额头靠在云歇的膝盖上,云歇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那极轻的声音:

    “真是有点伤心啊。”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云歇下意识的将手抬起,在即将落在林阙发顶的时候堪堪回过神来,硬生生收回了手,

    林阙并无察觉,指尖缓缓捏紧了云歇的衣袍。

    云歇垂眸,“殿下此举,实在是不成体统。”

    “我就是个独自成活的野孩子,体统?整个宣国都知道我是最不识得礼仪体统的了,至今都进不去朝堂的太子,普天之下就我一个了。”

    好可怜啊,这是跟他卖惨呢。

    但是不得不说,

    云歇最终还是将掌心落在了林阙的发顶,一如许多年前一样的细心安抚。

    当年的小孩长成了身长玉立的少年,发丝也不如当年柔软了,身处的地方也不再是冰冷无情的燕宫,而是宣国东宫,竟然也叫他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来了。

    怀念过去是最无用的事情了。

    真是年纪大了?竟然也惦念当年。

    手被人握住。

    云歇垂眸,林阙正攥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还轻轻的蹭了两下。

    云歇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动了动。

    像小狗。

云歇也养过一只狗,那是一只雪白地鞑子犬,是云歇十三岁生辰那天,他祖父为他寻来的。

    后来,遭难那人,忠心的狗儿为云歇挡了一支毙命的箭矢。

    他活下来了。

    云家,只活下来了他一个。

    掌心里的温热触感将他的思绪唤回,林阙那双乌黑的眼瞳映入自己的眼帘,在那里面,云歇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子歇……”

    “我心悦你。”

    “有些话说出口就不是那么好收回的了。”

    林阙真挚的告白和云歇带着冷意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林阙眉眼弯弯,又在他掌心里蹭蹭,轻声道:“我既然开了口,就没想过要收回。”

    脸颊贴着的手被人猛地抽走,林阙的手指又几分僵硬,最后又缓缓放松,,垂着头听云歇的话。

    “依我看殿下今日是喝多酒,都醉糊涂了。”

    “糊涂?没有糊涂,我是害怕。”林阙道:“子歇,没有那口酒的话,我都不敢来见你。”

    从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到今天其实也没多久,但是一分一秒都度日如年。

    若是,若是两个人一辈子都无牵无挂的,他也就真忍一辈子了。

    可如今,云歇兴致勃勃的给他挑太子妃,指望着一门好亲事能成为东宫的助力,他自己又和御史大夫家走的那般近,谁知是不是把自己的婚事也当做了筹码。

    其实在林阙的心里,婚事,是顶顶重要的。

    他的父母是宣国的开国帝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情分,虽然两个人都早早离世,但他们的故事也是广为流传,不夸张的说,林阙自己就是听着这些东西长大的。

而在云歇那呢。

    他祖父母是联姻,他父母也是联姻,虽不是如胶似漆,但也是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了,就连云歇自己也是定下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的。

    林阙都差点忘记这茬了,若非云家遭难,此时云歇也该是儿女绕膝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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