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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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抽了抽嘴角,捻起丝帛,忍不住问道:“这个是外公从别人那赢来的?”

    “对!”夏外婆点头,笑着继续道:“这是你外公游历至北海,在海边与一青年比赛钓鱼,以十八比一的成绩,从那青年手上赢来的。”

    “钓鱼……”想起外公在楼上的大缸里养上一群小鱼,还拉着他,拿着小鱼钩,在大缸边坐上大半天,却一条鱼都没钓到的场景,他眼睛瞪圆,脱口而出:“这世界上竟然有比外公技术还烂的钓鱼佬?”

    面对外孙脱口而出,而且还一点礼貌都没有的诘问,夏外婆诡异地没有反驳。相反,在想起老伴明明是去钓鱼,但结果却是……除了鱼,什么都有可能被他钓到的画面,她就算有心想帮着老伴反驳两句,好像也找不到能反驳的话语。

    无奈之下,她只能说:“大概……这世上还真有一个,技术比你外公还烂的人吧!”

    此时,在大河以北,一个正津津有味看着路人下棋的青年,突然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愣了下,借着擦拭的功夫,把手背在身后,趁着没人注意这边,快速掐动手指。

    数息之后,有着一双神光同敛丹凤眼的青年眉梢微挑,侧身朝东南方向望去。

    又过了数秒,他眉梢蹙起:奇了怪了!那破盆子的有缘人怎么换了一个?难不成当时跟我钓鱼的那小子福缘不够!抑或者说,后面截糊的这个……福缘更深厚……

    青年再次掐指。

    “……”

    又过了数息,青年看着自己打结的手指,兴致盎然地再次望向东南。

    “有意思!这究竟是有人在帮着模糊天机,还是天机不可泄露呢?”

    怨不得他等了这么些年,都没等到那盆子出世呢!

    “亏我当初,还特意把锦绣图输给他护身用呢!这下可好,害我还白白搭上了一块汗巾。”青年摇头,微微一叹,但他叹气归叹气,可注意力很快就重新放回方才的棋局上。

    至于方才那个来自远方的感应……

    这个嘛!

    虽然他对有人能屏蔽他的术算感兴趣。但有意思,归有意思,可那块地……是那位天真到有点傻的同僚所剩不多的自留地。尽管,她人八成是因为她的天真,而被她自己给祸祸没了,但他也没跌份到要去人家家里闯空门地步。

    反正,不管是谁拿了那盆子,终归还是要跟他结缘的。再加上他的汗巾还在对方手里……

    嘛!

    要是没意外,他们终将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相遇。

    阳城。

    夏一鸣扒拉两下手中的丝帛,问出他感觉奇怪的问题:“外公为什么会觉得这张东西是真的?”

    毕竟,这只是一个感觉很像玩笑的赌局,所赢来的东西。

夏外婆一愣,随即笑着摇头:“你外公……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地图是真是假。那个时候的他,恰逢对前路感到迷茫之时,他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给自己找个目标而已。”

    “啊!”夏一鸣先是微愣,随后恍然地点头,心道:这样,倒是能说得通了。

    他甚至能想像出,年轻时候的外公,在找到目标后,兴冲冲地跑去挖宝。却发现所谓的宝藏,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时,那种愤愤地对着目标竖中指的模样。

    或许,对外公而言,在寻宝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不再需要这种,要在前面挂着一根胡萝卜的方式去指引他自己。

    夏一鸣想起外公在最后的那一年多时间,曾经在外婆面前干过的蠢事,不由得偷偷瞥了眼外婆。

    或许……他已经找到答案了!

    将外公的藏宝图放回盒中,夏一鸣再次拿起那本稍重的册子翻看起来。

    嗯……

    怎么说呢!

    这本的确比上一本的页数多,而且还是两页。四舍五入,就是多出三分之一!

    书上的文字,也是如此,按外婆所说,这本是五百二十七。再来个四舍五入,就是比前一本多出一倍……

    然后,就是九张动作扭曲得极为夸张的人物图。

    “……外婆!”夏一鸣看得眉头直皱,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向外婆,问道:“外公留下的东西,真的就这两本吗?”

    夏外婆点头:“就这两本!你外公说过,由于他之前所学,皆为陈氏秘法,他在离家之前,已经请他父亲夺回。由于记忆受损,他还能记全乎的,就只有这两部最为温和。至于其他伤人伤己、伤天害理的,他就不留了。免得某天被歹人所得,使其为祸一方。”

    “哦……”虽然有些失望,但夏一鸣倒也理解。虽然老头喜欢说渗人的故事吓唬他,但那些故事的结尾,又通常是以鬼怪被降服,或诛杀来做结尾。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外公的人品其实还挺好。

    夏一鸣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摸向那个较高较大的盒子。据外婆所说,这里放的是外公年轻时的游记和后来画的手稿?

“行啦!你要是还想看,那就搬上你那上面吧!”外婆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同时叮嘱道:“但别太晚,最多过了十点半,你就得给我去休息。”

    说完,又打量了他一眼,嫌弃道:“都上去那么久,竟然还没洗澡,真是够磨蹭的!”

    “呃!”夏一鸣低头看了眼自己,无奈地解释:“刚才我去帮十六打听事情来着,才聊到一半,您电话就到了,我这不就赶紧下来了吗?”

    “这样啊!”夏外婆点头,忍不住问道:“那你打听得咋样?十六的事有眉目了吗?”

    夏一鸣在问过外婆,知道她并没有留下外公那张藏宝图的意思后,便收拾起来。同时,回答道:“其他的我还没来得及问,方才只是跟阿秋打听了州府那边的学校,想看下有没有适合十六转学的。”

    想到大侄子在州里有生意,要是十六能转过去,有他大伯照顾,想来也不错。再加上那边是州府,安全条件不是阳城这种十八线城市能比,所以夏外婆在仔细琢磨后,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她便问道:“那你找着了吗?”

    将俩册子放回盒子,夏一鸣对外婆耸肩,无奈地说道:“找是找着了,但人家是全国名校,分数太高,十六未必能考上。加上,现在又过了人家的校招,也不知道人家还愿不愿意给他机会。”

    闻言,夏外婆略有些失望。如果可以,她并不想那个白白净净的侄孙出现什么意外。而且,要是侄孙有了能庇护他的地方,那外孙也不必再因为他,再冒着未知的风险去参合这事。

    “那这种学校,州里就只有一所吗?”老太太还是不怎么死心,仍然一心想将侄孙扔给那些家大业大的地方去庇护。

    夏一鸣摊手:“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打听吗?”

    夏外婆:“……”

    又见外孙已经收拾妥当,她干脆瞪眼,开始赶人:“去去去!既然你忙,那你忙你的去吧!”

    夏一鸣有些哭笑不得:“我能忙啥?现在也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空呢!还有……”

    他瞥了眼外婆笼箱里还没打开的几个盒子,好奇地问:“那是啥?也是外公留下的吗?”

    外婆难得愿意开箱,要是外婆不介意,他自然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夏外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无奈地说:“那是你外公送我的礼物和首饰,咋地!你对这个也好奇?”说着,夏外婆就要起身,过去把盒子拿过来。

    “不用!”夏一鸣连忙拉住她。

    “你不是从很久以前,就惦记我笼箱里是啥吗?”夏外婆被拦下后,十分奇怪地问?

被外婆指出这点,夏一鸣有些讪讪,他解释道:“我之前只是好奇而已。”

    而且,他之所以好奇,还是因为外公之前老是神神秘秘地跟他说,那里放着外婆的宝物,他才想要看看的。

    现在听外婆说里面的东西是外公送的,夏一鸣忍不住撇嘴,怪不得小时候外公跟他说起时,他总觉得那老头的表情有点欠欠的,原来外婆的宝物——本来就是那老头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