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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宸看着钰儿那犹豫和不安的样子,本想拒绝,因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只会成为自己的累赘。但看到她眼中的恐惧和无助,他轻叹一声,“好吧,但你不能擅自行动。”
“嗯!”钰儿连连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公孙宸带着钰儿悄悄地离开了柴房,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摸索着来到了后院深处。月光下,后院显得格外沉寂,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夜风中窸窣作响,仿佛有着难以言喻的存在隐匿于阴影之中。
突然,公孙宸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动静,像是从后院最深处的厢房里传出来的——按照钰儿的说法,那便是奂夫人昔日的闺房,小公子被乡侯送回成宅之后,便被安置在了这里。
公孙宸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钰儿噤声。随后他猫着腰,悄无声息地移到门边,透过门缝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在确定无人后,拉着钰儿闪身而入。
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公孙宸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后点亮了桌案上的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也让房间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屋里内的家具陈设陈旧,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一把古琴静卧在案几之上,琴弦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仿佛时光在琴的主人出嫁之后便停滞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来到的卧室门外,透过窗户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一片混乱——家具倾倒,幔帐撕扯得粉碎,地上散落着被打碎的物件,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打斗。
“这是怎么回事?”钰儿惊讶地问道。
公孙宸没有说话,他轻轻推开屋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公孙宸推开门,走进了充满血腥味的房间,最终目光落在了一具尸体上。
“啊!”钰儿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看到屋里竟躺着一个死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她随即认出了那是成宅的老仆人贺六,只见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死状十分恐怖,像是在断气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和摧残。
公孙宸走到贺六的尸体旁边,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他的致命伤在血肉模糊的咽喉位置,此外半张面皮被猛兽用尖牙利爪抓破,之后从他的脸上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钰儿哪里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早就被吓得魂不守舍,紧紧地抓住公孙宸的衣袖。公孙宸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同时握紧了剑柄,做好了随时迎敌的准备。
“那东西……应该就在附近!”他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按理说卧室内如此狼藉,外屋却完全没有被殃及到,这属实不正常,除非——
“公孙大哥,你看,这床有些不对劲……”钰儿突然指着床榻的方向说道。
公孙宸顺着钰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凌乱的床榻上,有一块床板明显错位了,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他走上前,用力搬开那块床板,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床铺竟然缓缓地移动了起来,床板下面竟然隐藏着一条向下延伸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