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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靠几张父皇的画像睹物思人。
今日站在面前，却发现父皇却并不像画像上那般俊朗，反而有种垂垂的老态。
司马彦看着女儿，终是忍不住留下感伤的泪水。
像！太像了！
眉眼之间的气质，跟他最爱的亡妾周环有着八分相似。
抬起颤抖着手，抚摸着女儿冰冷的脸颊。
“辛苦你了。”
不知再说什么，所有千思万想最终化成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司马刻晴哽咽着，像小时候那般拉着司马彦的袖角，率领队伍准备进城。
父女二人正在感时伤怀之时，华巧儿却开始尖着嗓子阴阳怪气起来。
“除了她，其他人从哪来就从哪回。”
华巧儿指着司马刻晴身后的车队人马道。
她是真的生气。
司马彦明明刚跟自己说人来了就会喊自己。
可自己在马车里都瞅见那小贱人的车队了，愣是等不到司马彦过来说两句暖心的话。
司马彦听着华巧儿的话，眉毛蹙起。
“我所带来的都是景国特产，并无其他东西，这冰天雪地里何苦让他们再回去，等过完年，我们自会同回景国。”
司马刻晴冷着脸，看都不看华巧儿一眼。
根据她的话，司马彦得到个很重要的信息。
“过完年就要走？可是你已经回家了……”
“父皇，这二十年来，我在魏国还有家吗？”
司马刻晴轻声道。
司马彦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他低着脑袋，心里受到成吨的伤害，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
有景国李珑音登基在前，再有齐国赵夕雅登基在后，华巧儿是真担心司马刻晴这番回来会影响到自己儿子的登基。
布局几十年，就是为了新皇帝有华家血脉，能保华家再兴百年，万不可让司马刻晴这小贱种截胡。
然而听到司马刻晴说开春回景国，华巧儿阴郁的脸色瞬间转晴，她亲热上前拉着司马刻晴的手，像极了熟识多年的朋友那般。
华巧儿笑意盈盈地开口：
“天寒地冻路难走，何不等到开春后？魏国当然是你的家，多待几日又何妨。”
司马刻晴不着痕迹地抽出手，从兜里掏出面巾，像是擦污秽般擦着手，然后缓缓开口：
“你我互看对方不顺眼，何须说那违心话。”
一语既出，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华巧儿脸上笑眯眯，心里娘希匹，但还是要装作雍容大度的那面。
“晴儿这话说的，倒是让我惶恐了哈哈。”
“这就惶恐了？你也不行啊！”
司马刻晴小嘴儿像淬了毒一样，丝毫不给华巧儿留半点面子。
华巧儿面色变了又变，差点绷不住要砍人。
委屈巴巴的看着司马彦，却发现自己这夫君，竟然在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没有半点情绪，冰冷森寒。
华巧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转身上车，怨毒之色已然爬满脸上。
“都进城吧。”
司马彦大手一挥，司马刻晴的车队终于能顺利进城。
四处环望，魏国的大京街上，远不如景国京城繁华。
商贩走卒三三两两，皮包骨的猫狗，有气无力的窝在角落，瘦骨嶙峋的可怜人躲在屋檐下，要饭的碗里积上厚厚的白雪。
“去买点热食。”
司马刻晴拿出身上的闲碎银子丢在碗里，那人赶忙磕头，千恩万谢。
司马彦看在眼里，心里的欣慰与柔情更甚。
当年，爱妾周环也是这般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