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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我全听林大哥的。”
见探春如此乖巧懂事,林深满意点点头,他看了下日头:“到吃饭时间了,走,我们去食堂吃饭。”
林深拉着探春到了船舱负2楼的食堂,食堂里已经聚满了人,正在分批排队领饭,林深下去之后,看了看写在木板上今日伙食,随便点了几道,带着探春来到食堂通桌旁边的大桌上。
他对探春解释道:“我平时与士兵吃的是同一锅饭,这个是我的专属座位,你以后要是想来这儿吃做我这儿,要是不想,就让冷霜给你打回去。”他平时就吃食堂,也懒得麻烦士兵给他打单独的送到房间吃。
探春从未和这样多的男人在一起吃过饭,只见有那男子拿了6个大米团,并一盆菜,将米团捏实在后两口吞一个,一边往位子上走,一边大口吃的喷香,竟是还未走到座位,就已经吃掉两个米团了。
其他的士兵也据实狼吞虎咽好不吓人,连忙收回视线,见自家夫君正一只手拿着筷子慢慢的将米团戳散,陪着菜小口的吃,连忙拍拍胸脯,还好夫君是吃相斯文的体面人。
林深看探春一副被吓的食不知味的神情,也有些后悔带她来食堂:“可是被那些野猴子吃相吓到了,早知道让人给你送到厢房吃了,我是想着这些饭菜在食堂能吃个热乎的,打回去就凉了,现在是船上不必岸上,厢房没法热菜,你身子不好,冷饭冷菜吃了对身体不好。”
林深一直都觉得这些大家贵族小姐身体不好,和天天吃饭只能等着家族食堂送有关系,上一世探春就是一开始天天在厢房中一步都不出,但是他们在战船上,未必能准时将饭菜送到,因此她后来胃一直不好。
探春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藕盒,尝了一口,这个藕合炸的恰到好处,许是刚出锅,此刻正是外酥里嫩。这样的炸物以前只有在贾母办酒宴,请了丫鬟婆子现炸先吃的时候好吃,平日里厨房的娘子做了菜,再由小丫鬟们领回来,怎么也得一刻钟,就放软了。
她小口将藕盒吃完,对林深说:“夫君待我好意,我心里明白。”
吃完饭冷霜也换了女子衣物回来了,只是她站在探春后面,大手大脚的好似一堵墙。
林文见冷霜回来,吩咐她带着夫人四处转转,出了士兵营房不要去,免得腌臜了夫人的眼,其他地方随意。
说完便上驾驶舱去了,那里被林文改成了作战室,里面有各种水路地图,如今他们正在计划攻打南海上的另一个水贼——锦帆贼,上一世林文就是在这家贼寇身上浪费了时间,等他打完这个水贼回过神时,探春都已经嫁给番王了。他也只好先去攻打了南安,再去番岛接探春。
这一次他要吸取教训,争取速战速决,半个月内将他们拿下。
这边林文意气扬扬的在和下属将领们商讨作战计划,另一边探春在冷霜的带领下在甲板上转悠,探春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心中一阵自怜自叹之情。
她从京城远嫁到这里,从此与家人骨肉分离,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再见到他们,冷霜见她自从老大走了之后,就开始愁眉不展,便问她为什么哀怨,待问清楚她是因为思念京城的亲人,觉得此生不能再见了,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
要知道,冷霜和郑通都是跟着林深从不入流的小海盗打出来的,最是了解自家老大的志向,这个哀怨此生不能回家的小娘子此刻还不知道,他夫君可是立志三年打到京城的!而自己虽然知道,却不能说。这个船上知道内情的人没有几个,但她这个给夫人做贴身丫鬟的确是其中之一。
之前他们还在发展队伍的时候,有一次换装去南安搞事情,正巧碰到南安王妃的船阵,听说南安王认了个义女替她嫁给番王。大家纷纷说南安王府不干人事儿,自己废了吧唧的打不过番国,结果送别人女儿去和亲。
当时老大就指着船说,等着吧,他将来一定将那南安王义女娶到手,做上南安王的大女婿。那个时候他们都只当老大说笑,哈哈大笑,可老大却说他是认真的,还说等他娶了老婆,要让她冷霜给他老婆做丫鬟。
冷霜之前没钱卖身葬父时,因样貌奇特无人肯买,是老大买了她替她安葬了父亲,老大的恩情是永远都还不完的,当即说这有何难,别说当丫鬟,就是当奴隶也是使得。
当时郑通就笑话她手粗脚粗给夫人当丫鬟,夜里会将娇滴滴的小姐吓个半死。
没想到竟然成了真。
老大这个人,真的是说道做到,就像当初她和郑通都没先到老大能成为南海上数一数二的海王,不管他说的再离谱,但你只要相信就行了。
但这些话是万不能跟这位娇小姐说的,别人不知道,但冷霜是知道这位小姐乃老大抢过来的新娘,于是她说:“有道是大海浮萍,也有相逢之日,夫人别过于伤怀,怎么知道就会是一辈子不见呢?”
探春自念了一句这句“大海浮萍,也有相逢之日”,问冷霜何出此言。
冷霜说:“我们这种海上讨生活的人,船就是家,家就是船,船遇则是邻居,船散就是陌路,有些人分开后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但有些人可能下一个渡口就会相见,因此须知聚散离合,世事变幻,不必因分离过于伤怀。”
探春笑道:“是啊,你说很有道理,况且我已嫁给夫君,前尘往事,都改抛散了去。”
她又问冷霜:“我观你说话谈吐,俱是不凡,可是官宦出身?”
冷霜摇头:“说话谈吐都是之前老大教的,后来我当上将军,自然不能天天粗话里语的。后来跟着老大识了几个字,但不会写。”
探春点头,谁知冷霜冷不丁的放了个大雷出来:“实不相瞒,老大给我的任务,除了给夫人做丫鬟,还有一遭便是要跟着夫人学写字。”
林深自己繁体毛笔字写的都不好,他又觉得目前队伍的文化水平实在太低了,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因此之前会请先生来船上给士兵们上基础教育课,但这些兵痞子哪里会老实听话,只要他亲自带着冷霜学了,再由冷霜这个冷面将军教底下的士兵,煞费苦心,成效低微,与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绩截然相反。
她斟酌着把这件事跟探春说了,这也是之前林深的吩咐,林深自己不好意思给抢来的媳妇布置任务,便让她私下向探春请教。
“你们新夫人心地善良,定不会拒绝你!”
冷霜一边说一边骂自家老大,这都给她找的什么事儿!
探春听了冷霜的话,心中虽有些惊讶,但还是微笑着答应了
“既如此,我自当尽力教你。”
她心中明白,夫君此举也是为了提升士兵们的文化素养,于军队有益。
看着冷霜诚恳的眼神,探春不禁想起自己在贾府的时光,如今能在这陌生之地发挥所长,她心中竟升起一丝欣慰。
此后的日子里,探春便认真地教冷霜写字。
冷霜虽然基础薄弱,但学习刻苦,进步也颇为明显。
而林深在作战室中忙碌着,他的计划稳步推进,锦帆贼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半个月后,林深成功击败锦帆贼,势力进一步扩大。他回到船舱,看到探春和冷霜相处融洽,心中欣慰。此时,他意识到是时候将自己的志向告诉探春了。
一日,晚饭后,林深拉着探春来到甲板上,望着远方的海面,缓缓说道:“探春,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探春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疑惑。林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志在天下,三年之内,我要打到京城。”探春闻言,心中震惊,她从未想过夫君竟有如此宏大的志向。她望着林深坚定的眼神,感受到他的雄心壮志,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夫君有此志向,探春愿全力支持。”此时的探春,心中既有对未来的担忧,又有对林深的信任和对新生活的期待。她知道,这条路充满艰辛,但她愿意与林深一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