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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动作在酒馆内引起了小范围的慌乱,不少修士侧目望向这边,反倒自觉地让开了道路,让柳恣意视为牛鬼蛇神的沈濯清更加容易进入了客栈内部。
几名修士因此认出了沈濯清和柳恣意。
“唔、那不是沈濯清吗?”
“被追着跑的那个就是柳恣意吧,上次比武大会横空出世的天才?!”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就在众说纷纭的时刻,柳恣意已经带着秦笑逸准备翻窗而逃,奈何因着常常发生此类事件,天涯客栈在这方面做得防范十分完备,除了前门有空隙,其他地方各个角落都专门请过阵法大能布置下了阵法。
饶是柳恣意这样的金丹修士也是撞了回南墙。
下一秒,柳恣意就被身后的沈濯清一道术法捆住,整个人如同一把小葱就这么定在原地。
柳恣意猛地抽了口气,看着眼前面色阴沉的沈濯清暗叫不好。
还想去看身边的秦笑逸怎么样,就发现那家伙好似被沈濯清故意无视了。
他早在自己被捆住的下一秒就溜之大吉,此时正在安全距离外看着这边。
他用表情道:你完蛋了,柳明修。
所以说这家伙怎么没事啊!
柳恣意闷闷地想着,随后便感到肩上一重,被人一双手抓着肩转过身子,沈濯清的脸就这样挡去了他的视线。
说不清是愠怒还是低落,那双纤长的眼睛泛着点红。
沈濯清在见到柳恣意同秦笑逸亲密地坐在一起欢笑时便已经情绪难控,此时更是将腔中咬破,含混着血腥气味抑制着。
抓住柳恣意的双手仿佛用尽了力气紧绷着,稍不控制就能瞬息间将他的肩骨捏得粉碎,估计是按到了穴位,倒让柳恣意上身泛起一阵酸麻。
“……嘶、”
柳恣意呲了一下牙,隐隐察觉到面前的家伙情绪不太对劲。
他勉强抬头朝沈濯清露出个笑容,试图用两个小梨涡卖个乖让这位不苟言笑的师兄放他一马。
“哎呀,师兄你来的也太巧了!我们正打算上山呢~要不咱们一起回去?”
卖乖讨巧,这些算是柳恣意最擅长的事了。
作为一个幼时无父无母无所依靠的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必不能少的能力。
但很不幸的是,他这些伎俩向来没在沈濯清面前奏过效。
正当柳恣意正悄悄摸摸用被禁锢住的手试图解开这低阶捆缚诀时,面前的沈濯清却是忽然间开口了,“小柳……”
这一声唤得轻柔,甚至饱含着柳恣意隐隐察觉却又无法参透的悲痛,直让柳恣意呆在原地。
沈濯清叫他什么??
下一秒,怔愣住的柳恣意就感觉肩上的手忽然间抱住了自己。
“呜哇!”柳恣意吓得一叫唤,被人紧紧捞在了怀里。
身边的看客修士似乎瓜子嗑得更欢了。
沈濯清的发尾泛着淡淡的清冽香气,蹭在柳恣意的颈边十分骇人。
这是两人自打相识以来就从未经历过的亲密,特别是方才那个称呼——听得柳恣意想原地扇自己一巴掌,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没醒。
柳恣意、柳明修、师弟、不听话的兔崽子、天霜崖第一懒虫……反正什么称呼柳恣意都听沈濯清唤过,偏偏这句“小柳”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太……太诡异了!
紧贴在一起的温度让僵硬的柳恣意忽然间反应过来,手上加快动作连忙挣开了身上的捆缚诀推开沈濯清,退后了好几步靠在客栈的木窗边。
晾在围观群众过多的情况下,柳恣意不好发作,只得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声质问道:“……你谁啊?”
“何方精怪,竟敢易容我师兄相貌!”
说罢,柳恣意才仿佛找到了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缓缓将手已经按在了自己的佩剑细柳上。
对。
面前这个肯定是冒牌货!
他师兄去了青虹秘境,就算是御剑飞行也不可能在几天内赶回来。
青虹秘境位于北部菱州,距离落南川差不多半月的行程。而青虹秘境凶险异常,凡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就没有敢去凑热闹的,师兄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秘境中出来。
而且,他师兄压根就没用这种表情看过自己,也没唤过什么“小柳”。
这种表情,就仿佛自己是他死了八百年的道侣似的!
大抵是听清了他低声的质问,面前的沈濯清这才抿唇,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不过那诧异转瞬即逝,随后又恢复了柳恣意熟悉的那副冷静神色。
沈濯清垂眸从腰间的储物囊中拿出了半截玉坠,将其放在掌心朝柳恣意展示着,这通体雪白的羊脂玉正是抚剑宗宗门弟子人手一枚的身份证明。
当然,宗门玉坠本该是完好的,其形状也是随弟子的意愿雕琢的,抚剑宗满门上下三千宗徒各不相同。
但沈濯清这半截倒真是孤品中的孤品了。
“坠子?”
柳恣意皱起眉头。
他记得刚拜入宗主门下的那一年,自己因着叛逆贪玩,时常疏于修炼没少挨师兄沈濯清的训,闹腾得凶的时候,沈濯清甚至还将他捆起来吊在树上一晚上,他就那样看着天霜崖的天空数了一晚上星星。
第二天,他就和沈濯清打了一架。
当然,这是他单方面的打架,沈濯清虽然严苛却从不会欺负他,纠缠之中他无意间抓落了那枚竹型的玉坠。
玉坠的尾部着地瞬间粉碎,故而只剩半截。
那时年仅十二岁的柳恣意吓坏了,高涨的气焰瞬间蔫灭。之后他想过要请求宗门为师兄更换一枚新的玉坠,但却被沈濯清拒绝。
“宗门内羊脂玉库存紧张,这几月还有新弟子入门,便不必再为我更换,即便是残玉也足够使用。”
沈濯清是这么宽慰柳恣意的,但之后却再也没有将那残缺的玉坠挂在腰间。
久而久之,柳恣意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但就算如此长时间没有再见过,柳恣意还是很快回忆起了玉坠裂纹断面的细节——和面前这冒牌货的玉坠分毫不差。
“师兄……”
柳恣意按在细柳上的手收了起来,低低地咕哝了一句。仍旧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嗯,小柳、”沈濯清朝柳恣意应了声,眉眼温柔。
随后才像忽然想起一边还有人似的,抬眸看向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秦笑逸。
然而那视线冰冷,不似往常沈濯清面对师弟们的模样。但这种带着隐约的防备和厌恶的眼神只在转瞬间消逝,余下的只是一种深远的距离感。
“秦师弟,我们待会出去再说。”
方才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秦笑逸冷不丁被这视线一瞥,吓得脖子一缩忙点头。
怎么突然那么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