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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里明明没有强制的意思,秦知白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人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明明上一秒还意志坚定,下一秒某些事情发生也就想着妥协算了。
姜茶说是姜茶,实际并没有茶叶存在。他喝得出来温岭往里头放了红枣枸杞,但那点甜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灌进喉里只剩火辣。秦知白差点没被姜味呛死,一时说不出话。
温岭见他乖乖喝下,相当满意自己临时想出的把人骗过来的法子。
他从旁边盒子里摸出来颗硬糖,那原本是给他偶尔过来串门的侄女备的:“姜茶没放糖。……要吃点甜的吗?”
不用了,秦知白说。他完全不适应这样被另一个人照顾着的状态,此时连双手该往哪放都要在做出动作前先考虑。
他岔开话题,说老师不是要我来帮忙拿东西?
温岭说是这样,还难为你多帮一个忙了。
先礼后也礼,现在他把人找来完全是心安理得的状态。
温老师于是支使起人:”右边书柜最上面一层,靠门那边数过来第三本——“
“麻烦你了。”
秦知白依言把书取下来。
相当厚实的一本《犯罪心理学》,掂在手上像块砖头,秦知白估摸着少说也得有几百页厚。
难怪温岭要找他帮忙。砖头一样的书若是拿不稳,真砸下来脚上骨头再裂开一块也正常。
他问对方:“……社会学也研究这方面?”
温岭说:“社会学什么都研究。”
他擦去封皮上的灰尘,然后把书摊开。秦知白听见他开口,声音一如往常。
温岭说社会学涉猎的范围确实很广,但挑这一本只是兴趣使然。
然后话题又扯到秦知白身上。
“知白,”温岭唤他,“你在江大修的是什么专业?”
声音如初夏晚风,吹来时不痛不痒,只从他脸上轻轻掠过:“……好像还没问过你这个?”
又来了。
秦知白不自然搓了下耳垂。那两个字一出口,痒意就从耳后开始直直往上爬。他扼制不住这种生理上的反应,只觉鸡皮疙瘩又该浮出来了。
他喊的是“知白”,喊得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亲近,又或者也许他本意就是把关系拉得再近些?
秦知白最后总结出来,他面前这个人确实很会和人拉近关系,换作别人或许早就和他熟络起来了,可惜对方遇到的是自己。
真是可喜可贺。
待在温岭书房内的时间像是被拉到无限长,秦知白走出那扇平平无奇的房门时甚至松了口气。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抄出手机给封乾发信息:
[你之前在外面租过房没有]
封乾几乎是秒回。
[我高中就是在外面租房住的]
[活久见,你还会在这个时间点想到我。不会是被人骗了,租到房才发现是和人合租吧?]
不是。秦知白回他,只是和房东暂时住在同一层。
他问:[你以前遇到过的房东里,有对租客好得过分的吗]
[下午帮他拿快递淋了点雨,晚上就被送了姜茶]
[是你的话,这种情况要怎么拒绝?]
秦知白需要知道什么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他的记忆里有关家庭成员的那部分全数缺失,因而对这种不全算同辈却又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相处模式过分陌生。一旦不在他可控范围内的事情发生,他难免反应迟钝。
需要一个预案,他想。下回再不幸遇到这种事时,至少还知道如何给出礼貌得体的回应。
对面丢来一张猫猫无语.jpg.
封乾想撬开他头骨,看看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天生缺了哪块元件。人情的事他不是一向精通吗,适时微笑转移话题都是常规操作,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弄不明白了。
键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噼里啪啦狂敲一阵,差点没把shift键按塌:
[这有什么,害你淋了雨人心里过意不去也正常,拒绝个毛线呢你]
[人要真对你好,你也对他好就是了]
[人间充满真善美什么的,偶尔也信一下呗]
秦知白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