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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诚睿打开了，但房间里的药水味也随之消散了许多。许之总算是呼吸到了一口不那么难闻的空气。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从许之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许海峰才来了几条消息。
他本来以为许海峰知道他被人打了，结果他爸只是问了许之为什么没去学校。
看来被打这事儿还没被家里人知道。
许之压根儿没准备回，只是瞟了一眼，又把手机扔回床上。
“我该怎么付钱？”许之自言自语道。
“你是不是被砸傻了，医院都是先付钱再走流程的。”李诚睿提醒道。
许之叹了一口气：“嗯，谢了。过两天我把另一张卡里的钱取出来就还你。”
“等等，”李诚睿说，“不是我送你来的医院，更不是我给你交的钱。”
“？”
回学校之后许之连教室都没进，就被王清源喊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教导主任以及校长都在，现场的压迫感堪比死刑现场。
好在许之头上的纱布在此时还是有点用的，看到许之以这么一个状态回来，几位领导也有些出乎意料。
王清源开口打破了宁静的氛围，说出了一句让许之哭笑不得的话：“这是被你爸打了？”
许海峰：“阿嘁——许之这小子又在骂我了？”
“出了点小意外，”许之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这两天我没回学校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许总…呃，你爸怎么没跟我们说这事儿？”
“他知道个鸡…”
“嗯？”
许之轻咳一声道，“急，他知道就该急了。这是我不小心摔伤的，所以我不想告诉他。”
虽然许之在他们面前嘴里十句话基本上有九句都是假的，但看在许海峰的面子上，校长也只是给他记过处分。
被放回教室过后，大家也没放过他。
“上课还戴个发带来学校。”夏越指着许之的脑袋发出了爆笑，“许哥，耍帅也不带这样的！”
“你看我也送你个发带戴如何啊？”许之对他做了个鄙视。
他把凳子从课桌下扯出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看这坐下的力道，恢复的不错哦。”李诚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着圆珠笔，还不忘调侃一下许之。
“你的脑神经是连接着屁股的吗？”许之白了他一眼，受个伤回来关心他的人没几个，嘲笑的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天地良心啊——
“找到英雄救美的人是谁没？”李诚睿问。
送许之去医院，还帮他给了医药费，那说明肯定是熟人。
但不是李诚睿，也不是许海峰和许朝，现在头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名字——宁渊。
“救你个大头鬼啊，”许之一脚踹在李诚睿的桌腿上，“你脑子坏了还是我脑子坏了？”
李诚睿本来就坐的歪七扭八的，许之这一脚过来直接给他踹到辛芯怀里去了。
“李—诚—睿！”
辛芯把头扭了过来，又差点给李诚睿来个痛觉和视觉上的双重暴击。
她本来拿着口红在补妆，被李诚睿这么一撞，口红直接从嘴唇上划到了耳朵根上。
“辛姐，小的错了！！！”
放学后，许之还是照常在楼梯口等人。
下楼的基本上都是成群结队的，都在各自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只有宁渊每次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许之总要等到最后一批出教室的才能看到宁渊。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回到502之后，宁渊才率先开了口。
“脑子没砸坏？”
“都不盼我好是吧….”许之对他的回答感到心灰意冷。
宁渊没再接话，走到书桌面前拉开抽屉，拿出了止痛药的瓶子。
他又往嘴里倒了几颗，量没有以前那么多，但还是让许之看得眉头紧皱。
“耳朵又疼？”许之问。
“出事之后一直有这个后遗症。”宁渊仰头把药吞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往嘴里灌，喉结随着喝水的速度滚动。
“你呢，脑袋不疼了？”宁渊撇了他一眼。
“你送我去的医院吧？”许之反问道。
宁渊把空矿泉水瓶子扔进垃圾桶里，没说话。
“钱也是你帮我付的？”许之又问。
见他没回答，许之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放心，用的是你当时打赏我的钱。”宁渊说，“就当是还你了。”
“那我不就欠你一首【两只老虎】了？”
“我要听更弱智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