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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从未见过这种女子。
娇娇软软，灵魂却极坚韧。
他突然用力攥住她的手指，看一眼凄冷的天。
“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
姜芙蕖坐起身子，俯视他，突然装凶，“我不会同骗子和死人撒气。若有良心，帮我离开这。若没有，就滚开。不要顶着阿宝的脸说恶心的话。”
陆枭垂眸，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昏暗。
她连骂人都那么乖。
她怎么能这样啊。
陆枭放声大笑，丝毫不怕被杜衡听到后将他杀人灭口。
他用少年声色笑的畅快又猖狂。
“好！”
笑完，他将红盖头收到袖口，坐起身，与姜芙蕖对视。
“小祖宗，我帮你啊，帮你离开这里，但我有条件。”
姜芙蕖听完一撇嘴就要走，根本不受他影响。
陆枭双膝跪下，朝着姜芙蕖一大拜，“老子的条件就是我要当你的左膀右臂！和那个霍瑾一起！”
姜芙蕖听到霍瑾的名字，眼神闪过一抹疑惑，心口却涌上一股熟悉感。
霍瑾，霍瑾。
好遥远的一个人。
姜芙蕖没反应，陆枭就顶着阿宝的脸磕头，将房顶的瓦片磕烂了一块又一块。
“别磕了。”
“小祖宗，我他娘的真要给你当牛做马，当你的狗，你让我咬谁我就咬谁，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嘛！”
姜芙蕖捂住他的嘴，“行，你快闭嘴吧。”
“哦。”
陆枭上下点头，眼睛贪婪地去看姜芙蕖捂他嘴唇的手指。
好香好香，怪不得沈惊游浪成那样。
姜芙蕖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松开手把手心在大氅上蹭了又蹭。
“小祖宗你别蹭了，你看看你像个小傻子似的，我装可怜你就握我的手，迟早还会牵手成功的，你别气了啊。快别气了。”
“滚开啊！”
姜芙蕖踹他一脚，实在难缠，她甚至开始后悔。
周围都是骗子，春桃秋梨也不敢相信，只能相信海棠，可海棠走不了了。
无奈之下才选了这个假阿宝。
那也是刚才阿宝脱衣服露出喉结把她吓傻了，临时猜测对方是不是有点秘密，才想着伸头一刀也是死，缩头一刀也是死，就跟他合作。
反正她跑不了，死的也是这个人，沈惊游又不会砍她。
跑的了，就证明这个人不是坏人，两边都没什么坏处。
可现在……
他好难缠啊。
“不滚不滚，你见过哪条狗从主人身边滚开的，我不滚。小祖宗，你真好看，你笑笑，你再对我笑一下好不好？我学狗叫给你听。”
姜芙蕖惊讶地张开薄唇，“你……”
怎么会有这么无下限的人。
陆枭笑嘻嘻的，一点也不恼，“汪。”
凑到她跟前，仰头望她，小狗眼亮晶晶，“汪汪。”
姜芙蕖小脸肉眼可见飞速羞红。
他倒是不碰她，可是他好无耻。
陆枭，“汪汪汪。”
真庆幸，还好这里有围屏。
……
“芙蕖。”
温柔的声音轻轻响起，姜芙蕖愣怔。
陆枭飞快地取来衣服穿好，遮住喉结，朝她眨了眨眼睛，低声在她耳畔，发出气音，“汪汪汪汪～”
姜芙蕖无语，“……”
沈惊游下一息打开围屏，阿宝跪在一旁低眉顺眼，姜芙蕖发丝有些乱。
见他来，女子乖乖地起身扑到怀里，“夫君，我困了，我们安歇吧。”
沈惊游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万分怜爱，“嗯。”
随后抱着她下了房顶。
一路抱到主屋。
陆枭从梯子上爬下去的时候一直在想，沈惊游这样心思缜密的人，竟一眼也没看他。
*
沐浴完躺在床榻上，沈惊游搂着她睡着了。
姜芙蕖趴在他胸口，侧耳去听。
他的心脏不对劲，有小虫子的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