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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图南无奈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刚要抬腿跟过去,突然被地上的尸体吸引住了目光。
张三的血已经流了个干净,死得只剩下一张人皮了。
引起他注意的正是这张皮上不一样的颜色。
许图南右手食指当空一划,人皮上脖子的部位凌空而起。
他念了个引水诀把血冲开,露出了一个不同于血的紫色印记,像是某种花纹……是什么呢?
突然,一道火光从这花纹处亮起,像波纹一样不断荡开,许图南嘴里的引水诀没停,但那火竟是水浇不灭的,很快就吞噬了整张人皮!
应忱一把将主殿的门推开,楚极看向他:“怎么了?”
素来端方的应忱失了分寸,急切地说:“师父,浔城距我苍明派三千里,那张三如何以凡人之躯跋涉而来,此事怕是个圈套。还请师父千里传音唤久安回来!”
“无妨,”楚极双目深沉似水,定定地看向应忱,眼中似乎有些不满意,“久安已传讯来告诉我们此事了……”
楚极话音未落,只听许图南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跑过来。
三个长辈互相看了看,在彼此眼底看到了无可奈何的笑意——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般不稳重,什么时候才能挑大梁啊。
许图南很快跑进大殿,看向三个长辈:“那张三的尸体自燃了!”
“什么?!”古话说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许濯然反应奇大,他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打翻了水杯,还好楚极素来多用竹杯,若是瓷器,怕是此时已经碎成个“五马分尸”了。
楚极微微合上了眼,无声地叹了口气:还说小辈,这当了掌门的还这般不稳重。
将消息传给师父后,谢珏和长孙南烟一起御剑前往浔城。
楚极得知之后签了惩察令,并告诉谢珏:“凡是浔城之事,暂由你二人全权管理。”
惩查令是天惩司针对查案的最高指令,得此令者拥有对所查之处的全部管辖之责,甚至可以随意处理原管理宗族的宗主和全体修士。
拿惩察令者只需要将此令半空掷下,惩察令会自动飞到本处宗主手上,收到惩察令的宗主必须配合天惩司查案。
“师姐,你何时学了御剑?”
“我早就学会了,”长孙南烟看向谢珏,温和一笑,“我可是未来岚山的掌门、仙门的大管家!纵使我族常出药修,我也想多学些术法,哪怕不精,但总有用到的一日。”
谢珏很少想到以后的事,听她提了掌门一事,跟着点了点头:“苍明一贯的习俗就是收徒,我……我想之后是师兄任掌门就好了。”
“我倒是很奇怪,”长孙南烟在飞梭的流云间扭过头来,她躺在剑身上,很是悠闲,“为什么苍明派每一辈大能都不娶妻生子呢?”
谢珏坐在剑上,闻言摇摇头:“我查过藏经阁里的历任掌门纪事,苍明派百年来已有十八代,其实有六任掌门曾娶妻生子,但最终还是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外收的弟子。”
仙人言笑生死,本就百无禁忌。
谢珏不是什么死板的人,这些纪事既然能摆在藏经阁自然也算不上门派秘辛,也就没有瞒着外人。
若是让应忱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言论怕是要不住皱眉了。
长孙南烟有些羡慕地对他说:“如果我能像你和星河这般,有个师弟或者师妹相伴就好了。”
谢珏勾唇看向她,眼底似乎盛满了星光。
长孙南烟一阵恍惚,突然想起岚山的女修们常常说“风华无双谢久安”,倒也难怪她们每次讨论时都会面色绯红。
谢珏换了个姿势,突然“哎呦”一声。
“怎么了?”长孙南烟关切地问。
谢珏从袖中掏出“罪魁祸首”,原来是那串银铃铛,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小玩意。
他举起来摇了两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长孙南烟:“好精致的小玩意。”
谢珏笑了笑,便收进腰封里挂上了。
二人御剑飞行,很快就到了浔城。
长孙南烟在剑上站起身来,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城中大火不知道烧了多久。
谢珏拿出惩察令投向半空,一道金光闪过,惩察令没动。
按理来说惩察令应当飞到本处宗主徐如鸿的手上,没动则意味着徐宗主可能已经……
长孙南烟和谢珏对视一眼,蹙眉道:“凶多吉少。”
浔城似乎被血色蒙住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分不清是血还是火。
浔城临水而建,从高处向下望去,一潭碧清发绿的湖泊旁燃着一城的火,一边是碧水万顷,一边是火光冲天——恰似人间与地狱,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另有河道从城门前蜿蜒而过,看着仿佛是一个湖与一条河中间夹着这一城的火,而火是扑不灭的。
谢珏站在剑上,看着远处平静不生一丝波澜的湖面,心底冒出个荒谬的想法——那是一块冰吧。
但这一想法很快被他推翻了,浔城地处岭南,何况如今已是夏至,草木苍茂,怎么会有冰呢?
长孙南烟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碧寒池了。”
碧寒池?
谢珏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疑惑地看向长孙南烟。
长孙南烟见他面露疑色,解释道:“碧寒池是我得到楚天阔的地方。”
楚天阔是长孙南烟的剑铭。
五年前,长孙南烟曾随母亲赴浔城为徐氏诊治。
彼时仙门刚从困境中脱离出来,天惩司仅建立六年,天下还不算太平,常有精灵鬼怪一类出来害人。
看完病,药宗宗主长孙乐衍带着女儿往回走,他们来到渡口乘船而行,船本该朝北行直走岚山,却突然向着南方行去,然后将他们带到了碧寒池。
“碧寒池真的全是冰?”谢珏诧异道。
长孙南烟点点头:“舟行而不坠,通透而光反,似镜且坚,是为碧寒池。”
她似是不想再说,没有再提自己得到配剑的过程,便直接将剑下压,落到浔城城墙上:“快下来吧。”
谢珏跟着下了剑。
站在城墙上举目望去,浔城的火还在烧,怕是真的没有活人了。
长孙南烟抬眼看向谢珏,面色凝重:“只从高处看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咱们必须下去。但……”
她话头一滞,谢珏立马明白了弦外之音——不知道何人所为,也就不知道下面有什么危险。
谢珏:“无论如何我们得下去,师姐你记得,张三的记忆里有两个疑点……”
长孙南烟率先跳下城墙,脚刚沾地她便察觉到不对劲,刚要叫谢珏等等,却来不及了,谢珏已经跟着她前后脚跳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黑暗笼罩住了两人。
谢珏感觉周围没有了长孙南烟的气息,他试探着喊了一声:“师姐?”
很安静,没有人应答。
谢珏心底微沉,慢慢将刻意收敛的内力放出来,他虽刚筑元婴,但希望能稍微震慑住幕后黑手,哪怕如螳臂当车。
可惜无济于事——
他的内力消失了,丹田一阵阻滞感直冲头顶。
一股浓郁甜腻的香气袭来,谢珏被熏得脑瓜子嗡嗡响。
风声挟着重物朝他砸来,谢珏听到破风声刚想躲,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他的头被狠狠砸中了,额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还有人在大笑,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人把他抱了起来,但谢珏已经无力睁开眼了,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