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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建平王府时,他们发觉天暗得很快,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高悬在头顶了。
昨夜没发现,整个府内断瓦残垣,中央的空地上却存活了一棵老银杏树,如今还是二月,银杏却郁郁葱葱的一片。树下吊着秋千,少女在秋千上悠闲的荡着,她看到两人到了,停住了秋千,站了起来,像是在等他们。
与昨日不同的是,昨天还一身红嫁衣喜气洋洋,今天就换了身黑白的行头。她对祁染舟道:“郎君,我是让你帮我找漂亮的姑娘,不是这位臭着张脸的男人。”
微生泠:“……”
祁染舟也不示弱:“一日不见,您怎么连行头都换了?”
她深知祁染舟话中之意,垂眸冷笑一声,“真是抱歉,让你们见我如此模样,今日是我家人祭日,方才才刚祭奠回来。”
果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微生泠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死人去祭奠死人的。
“我想要的东西呢,就是你们昨晚捉的那只大狸子,不如给我吧!”
微生泠轻蔑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们要东西?”
“确实没资格,那我就直接抢好了。”
“你怕是活腻了,敢在这儿大放厥词。”微生泠拔剑,右手提着的朝露在月光下显得略微冰冷。
“大放厥词的是谁,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她手里出现一个金色的铃铛,铃铛雕刻着葡萄花纹,周身围绕着几圈咒文在旋转,一条红绸系着铃铛。傅蕴华拉着红绸,拿着铃铛在手里摇啊摇。
微生泠一眼便看出这紫金囚铃是天界的法宝,可是是哪位神仙的呢,而且又怎么会在她的手上?
微生泠没再说话,手腕一翻从长袖内甩出一颗冰针。傅蕴华倒是机灵,脚踏着秋千身子一翻在树干上站定。微生泠左手五指一合,那棵银杏树的叶子都结了冰,下一瞬间,银杏叶同冰一起碎作了飞溅的冰渣。
有的冰渣刺进了傅蕴华的身体里,身体被戳破的地方冒出黑烟,她的目光狠戾的盯着微生泠,用力的摇了一下铃铛。
一声,又一声。微生泠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
等到第三声结束的时候,系着铃铛的红绸突然变长变宽飞向微生泠。祁染舟抽出晚风吟,往前一跃,把红绸在空中斩成了两节,但是效果甚微,越过祁染舟向微生泠冲去,微生泠的剑光只在一刹便把它劈成了千万段,那些碎片粘上微生泠的衣裳,最后又合成了一条,把微生泠捆死。
大意了!
微生泠想用力挣开,可是越发力它就捆得越紧,勒得微生泠有点踹不过气。祁染舟想靠近微生泠,却近不了他的身,可能是在刚才分心之时,被人下了法阵。
脚底的法阵被放大,天空中也映射出来,傅蕴华从树干跃上半空,把那个铃铛放在法阵中央。
恰好微生泠用冰凝住了红绸,用力一震便化作了齑粉。微生泠起跳想离开那个法阵,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阵金光打下来,微生泠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一颗铃铛从半空中掉下来。
傅蕴华冲向祁染舟,露出鲜红的指甲,祁染舟以剑迎击,却被冲击后退了七八尺。傅蕴华站在高处,目中尽是嘲讽之色:“他不在,你什么也不是。我再问你一次,给或不给!”
“我不给!”祁染舟眼神一沉,让被震疼的手臂舒缓一下,再次握紧晚风吟。
祁染舟脚尖一点,到了傅蕴华的位置,横剑一挥。傅蕴华见状,身体一翻,从祁染舟头顶越过,傅蕴华想从背后偷袭,祁染舟迅速转身,剑刃刚好划到她的肩膀,祁染舟猛的一扑,使她落到地面,趁势将晚风吟砍进她的脖子里。
她瞪大着眼,尖锐着嗓音:“又是这样!我只是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又没有伤天害理,有错吗!”
“没有伤天害理?你未达目的不惜伤人,害胭脂铺的阿紫姑娘自缢于房梁之上,还挖走纸马铺王老爷子的心脏,他年纪都这么大了,你说你没有伤天害理?这话听着你不觉得可笑吗!”
祁染舟冒着冷汗,肩膀出又有血渗出来,染红了他的碧衣,他忍着剧痛不紧不慢,声音带着些哑:“呵,这次可不一样了!”
也是此刻傅蕴华才发觉,自己的两只手都被捆仙索束缚住了,身体只得与地面贴着。金色的咒文在傅蕴华的身上不停的转动,宛如刀割。
“啊啊啊啊啊!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等你有那个机会再说吧!”祁染舟越看她越觉得咬牙切齿。
微生泠被囚在了铃铛里,他下便意识到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周围漆黑,他上前走了两步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用法术点了光亮,发现地面上有许多凹凸不平的图案,应该是铃铛的花纹。他化出十二根冰棱,插在插在铃铛的各个方向。
念咒完的一瞬,十二根冰棱发着白光,下一瞬,铃铛就四分五裂,微生泠才从里面脱了身。
眼看祁染舟准备把傅蕴华收押进锁灵囊里,却被什么东西猛的缠住往后一拉,若不是微生泠及时出来,一剑斩断缠着祁染舟的丝线,用手抵住祁染舟的后背,只怕会撞到身后的断墙。而傅蕴华也趁着这个时候,溜之大吉。
微生泠唤来了他的坐骑蛟龙远之,让他带祁染舟回松敛山,自己独自一人追击。
微生泠紧跟了上去,循着一条小路到了一户人家,四周死寂,实在是诡异。院子的门是开着的,微生泠并没有打招呼就往里走,对着在打水浣衣的老妇人试探道:“阿婆,就你一个人吗?”
阿婆沧桑的右手紧握着水瓢,声音略带颤抖道:“对。”她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天都黑了,怎么不进屋里去?”
“衣裳不多,洗完就进去。”
微生泠接着道:“是吗?那阿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色丧服的女子。”
老妇人还是摇摇头:“没有啊。”
微生泠只是笑了笑,准备往屋里走,老妇人突然跪下来扯住了他的衣角。微生泠看着不远处的屋子:“慌什么,要是安阳郡主你自己走出来,我也就不必进去了。”
循声,屋子的门被慢慢推开了,先是一个男人,然后再是一个女子拉着一个估摸六七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兮兮的。男人站在女子的旁边,女子蹲下来,抚摸着小孩子的脸颊。眼睛眯起来看着有点恐怖,带着诡异的微笑道:“让我走,否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微生泠反手丢出几颗冰针,把女子钉在了身后的墙上:“你们赶紧过来吧。”
老妇人松开了微生泠的衣角,男人战战兢兢的拉着小姑娘的手往这边走,浑身打颤,两眼目视前方,小姑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都还淌着泪水,看着楚楚可怜。
微生泠蹲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捻出朵玉兰花给小姑娘看,问道:“喜欢吗?”
小姑娘笑着点点头,眼睛弯成一道小月牙,微生泠道:“喜欢就好。”
看着还在挣扎的女人,微生泠起身道:“放心吧,你们安全了。但是你就不太安全了,安阳郡主。”他轻轻的拍了两下小姑娘的脑袋,小姑娘微微一颤,眼神马上变换阴森下来,用那副身躯稚嫩的声音道:“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