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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霆显然是直接从公司过来,西装革履,领带齐整,端的一派上流人士权贵作风,是再出名不过的影帝都演不出的贵气迫人。
时韩光坐在对面,穿着再寻常不过的休闲服,白色T恤,黑色外套。灰色的休闲裤下,是双方便工作的白色运动鞋,怎么看都是妥妥地工薪阶层。
这样的两个人走出去,谁都不会将他们联系起来。
可偏偏,他们是法定的伴侣。
被光脑所绑定的,在整个星际联邦里匹配出的最合适的伴侣。
陆雪霆的信息素编号是1,联邦有史以来可查询到的拥有此编号的只有37人,平均每几百年出现一次。大多时候,这个编号会一直封存,直到符合条件的人出现才会再次启用。
信息素编号1绝无仅有的罕见背后,也代表着匹配伴侣的极端困难。
有史可查的37人里,26人最终匹配对象为beta,7人匹配到omega,还有4人终身未匹配到伴侣。哪怕后来他们找到伴侣,也依然得不到被承认的婚姻。
匹配的极端困难,并没有带来爱情的稳固。有史可查的37人里,他们的婚姻,无一善终。
罕见带来的缺点跟优点一样明显,即便是光脑从整个星际联邦匹配出的最契合对象,也无法得到世俗意义上的爱情。
陆雪霆曾经有过一个秘书,是光脑匹配最坚实的反对者。他认为仅凭只有数据的光脑就把互相陌生的两个人绑在一起,是个极为泯灭人性的做法。
这不仅是对身为弱者的omega不公,也是对alpha的不公,爱情是从心而动的行为,光脑不能保证alpha在匹配之前没有喜爱的人。
这位秘书显然是alpha里少有的理想者,对爱情抱有跟omega同样的幻想。
他为此跟自己的omega离婚,追逐他所认为的爱情对象。最后却意识到自己的真爱是原本的omega,又为了复婚要死要活。
到最后,也算是变相证明了光脑匹配的准确性。
只是深陷其中的alpha或许意识不到,他的结局从匹配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若他生物课认真听讲就该知道,人是被激素控制的生物。爱情荷尔蒙是产生爱情的原因,五种爱情荷尔蒙,苯基乙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内啡肽,后叶加压素的共同分泌,构成大众熟知的爱情。
光脑匹配出的伴侣,都是数据分析出相遇后产生爱情荷尔蒙最多的对象。
他会爱上原本的omega,本就是数据推算后最可能的结果。
只是,他大概也不知道,爱情荷尔蒙只能在人体停留6个月到4年,对abo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
alpha的容易变心,是荷尔蒙消退的正常体现。至于omega对爱情的不渝,与其说它违反人体生理,倒不如说是被驯化的结果。
因为婚姻不是所谓爱情的结晶,也不是爱情的起点,它们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本质。
爱情是婚姻维系的工具,婚姻是阶层流动的助推器,也是阶级巩固的武器。
不以推翻为目的的阶层流动,都是为了阶级可以长久巩固做出的妥协。
光脑通过数据分析匹配出最可能产生爱情的伴侣,联邦以立法维护光脑匹配的不可违抗,社会大肆宣扬爱情的不渝驯化omega,归根到底,都是为了阶级的巩固。
陆雪霆是站在阶层顶点的最优alpha,他因阶级受益,自然也服务于阶级。
光脑构成当今联邦稳固的核心,他没有推翻阶级的需求,无意打破它带来的社会安定,自然要接受它的匹配。
匹配对象是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是omega,是beta,是优质omega,又或是劣质omega,哪怕是alpha,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很久以前,联邦就查清楚了一件事,编号1的最优alpha无法匹配到真正契合的伴侣。光脑匹配到的,永远只是所有人中最合适的一个。不是百分制试卷的满分,而是百分制试卷里,拿到五十九分的人。
不及格里面最契合的人,没有产生爱情荷尔蒙的条件。
婚姻在陆雪霆面前没有其他可能,它自然回归到了最初的本质。
他接受光脑匹配的伴侣,而他的伴侣,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名词,需要存在,却不需要有存在意义。只要像一个花瓶,摆在该摆的地方就好。
可现在,摆放的花瓶不再是花瓶了。
陆雪霆看向桌上的报告,想起医生对他病情的汇报,他的记忆力很好,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熟记于心,也就是这样,连起来才会觉得有意思:“时先生,你跟他出过门吗?像所有恋爱的人那样,约会,去游乐园,看电影,参加宴会,做一系列毫无意义的事情?”
“应该没有吧,易感期的alpha敏感极端,对omega有绝对的占有欲,无法忍受他人侵犯自己的领地,也无法忍受自己的omega暴露人前。”
陆雪霆说道:“我只对易感期间的事没有记忆,按照alpha易感期的特性,我们做的事并没有区别。时先生,我不认为您会对一个只想满足性/欲的人抱有爱意,那太愚蠢。”
“至于我为什么来找您,”陆雪霆收起信息素,“我只是有点好奇,现在看来您对信息素依旧不敏感。”
“时先生,抛开信息素来看,我们并不合适。我们所处的阶层,社会地位,各自的家世,教育的环境,没有任何一处,您能与我相提并论。”陆雪霆神情淡漠,带着上流人士特有的倨傲,“您无法对我构成威胁,隐瞒您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的确有着倨傲的本钱,连瞧不起都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又有礼数,好像不是在说时韩光是个不值一提到,连花心思隐瞒都没资格的东西。
时韩光从孤儿院摸爬滚打至今,早过了为平等义愤填膺的年龄,听懂了陆雪霆话语间毫不掩饰的轻视也不生气,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陆雪霆几眼后,哼笑出声:“陆先生,劣质omega的生理是不会改变的。您来这里,应该不单纯只为了好奇心吧。”
他重新瘫回沙发,一双长腿大咧咧的敞着,动作间白色T恤向上翻动,露出腹肌上到处延伸的吻痕。
陆雪霆还是第一次在白日里观察他的omega,看他身上遮不住的性//事的痕迹,闻到他身上属于自己的信息素。
他又想起医生给他提出的某种可能,易感期的突然降临,可能来源于达到临界值的爱。
爱?对谁的爱?
omega的爱,还是alpha对omega的爱?爱这样一个omega吗?
陆雪霆心下好笑:“时先生,在病症解决之前,您可能需要陪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