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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烬野垂着脑袋在走神，一时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云雾怜借助窗外散落的月光，打量了谢烬野片刻，察觉到有些古怪。
他慢慢走到谢烬野面前，弯腰低下头，左手撑在膝盖上支撑身体，另一只手落在谢烬野炸毛的头顶。
揉了揉，力度很温柔。
“帅嗷嗷怎么变成了黑眼丧丧熊了？”
轻柔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过耳畔，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心，谢烬野猛地抬头，漆黑的瞳孔瞪大，与云雾怜四目相对。
“雾雾……”
谢烬野唤了一声，嗓音沙哑，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起手，摸到云雾怜纤细的手腕，用力攥紧，摩挲着云雾怜的脉搏处，静静感受着肌肤下的波动。
梦都是相反的。
雾雾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云雾怜注意到谢烬野眼底一片猩红，眉头皱起，结合睡梦中隐约听到的那一声‘不要’，立刻就猜到了青年天还没亮就蹲在厕所发呆的原因，“阿烬，你是不是跟小时候一样做噩梦了？”
“……！”
糟了，雾雾猜到了！
谢烬野回过神，想起自已脸色很差，迅速捂住脸，“别看别看，等我帅起来乖宝你再看！”
云雾怜轻笑，慢慢蹲下，“我已经看见了。”
谢烬野目光透过指缝偷瞄云雾怜：“那321，,快忘掉！”
云雾怜抬起手，枕在青年膝盖上，偏头缓缓道：“忘不掉，也不想忘，因为阿烬什么样子都很帅，想一直一直记着。”
“乖宝你……”
谢烬野瞥见云雾怜的长发擦着肩滑落，怕扫到地上沾灰，连忙挪开手，伸手一勾，抓在手里绕圈。
迎上那双清透的桃花眼，深深叹气。
“你太会说话了。”
云雾怜轻笑，戳了戳谢烬野的脸逗他：“因为想哄你开心。”
谢烬野心脏扑通乱跳，负面情绪在小竹马的笑容中慢慢淡去，嘴角翘了起来，“乖宝一夸，我直接开心到飞起来，要是有尾巴，现在准摇成了螺旋桨。”
说罢，他搓了搓云雾怜冰凉凉的手，转移话题问：“天都还没亮，雾雾，你要不要再去睡会儿？”
云雾怜摇头，浴室的灯没开，视线略有些暗，但他还是捕捉到了谢烬野唇上的一抹血丝，显然是使劲咬的。
什么噩梦能让阿烬害怕，或者慌乱紧张成这样？
云雾怜感觉这个梦可能跟自已有关。
他反手捉住青年的手，脸上浮起心疼，放软嗓音，尽量温柔地问：“阿烬，你梦到了什么？”
谢烬野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