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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暖气打到最高，隐隐浮起朦胧雾气，闷热压抑。
姜且看着男人阴沉骇人的脸色，反复回忆，却依旧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你说你第一次见我？”
沈砚咬牙重复她刚刚的话再次质问，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为了看她是否在撒谎。
可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坚定坦诚，还有疑惑不解。
一个不该有却无比肯定的想法出现在沈砚脑海里。
他再次试探：“那我们的项目合作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姜且用一种你当我是傻子的语气回答沈砚，“不是我合伙人和你谈下的吗？”
姜且其实记忆有些模糊，她知道大概是那种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会让人脑子迟钝，忘记东西，所以她也是在搪塞。
努力让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
沈砚想要反驳的话在嘴边的却没说出口，她看起来一无所知，那便先静观其变。
她失忆了。
这个荒诞却现实的答案。
突然，车窗玻璃被剧烈敲击。
他透过车窗上落下的雪花看向车外的焦急男人，坚定地确信，那人手里一定有答案。
“你在车里坐着，别出去。”
沈砚轻声叮嘱，却在开门的下一秒，左手被姜且握住。
他转头看着她，车内闷热的风将她脸吹得通红，他贴心地俯身替她将面前的风调低。
“不用管他的。”
姜且淡淡说着，也不知是说车内的风还是车窗外的人。
“我刚好找他问点事。”
沈砚拍了拍握住他的手，那只手才乖乖挪开。
他开门下车，盯着穆汉升，背身将车门关上。
“谈谈。”沈砚冷冷道。
穆汉升并不意外面前这人的主动，仿佛做好了一切准备，“好。”
……
雪越下越大，车顶上，假山上，亭子屋檐上，还快落满了积雪。
“她怎么了？”
沈砚站在亭子中间，毫无寒暄地冷声发问。
穆汉升却不屑地盯着他：“我凭什么告诉你。”
沈砚不耐烦地上手揪住穆汉升的衣领，三年了，他还是那么想揍穆汉升一顿。
下一秒，他的确这么干了，一拳毫不犹豫打在穆汉升脸上。
穆汉升要反击，一拳却扑了开，他是打不过一个功夫底子扎实的人。
“好，那我去问姜且。”沈砚转身离开不愿和他多言。
呵。
穆汉升的冷哼激怒了沈砚。
沈砚一转身再次将他一拳打趴下。
“能说说，不能说滚！”
说着他狠狠看了穆汉升一眼，只见穆汉升伸手擦了擦嘴角。
“你问她，她也不会知道，又或者她不会愿意告诉你。
今晚，她的行为都是为了让我生气吃醋，为了惩罚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