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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透过冰雪和银蛇般的枝条,一曲悠闲的歌声传了过来,他们赶紧望过去,只见一个挑着担子的小道童迎面走来。
鹤云飞笑了:“振虎你还记得当年你是什么样吗?”
“当然,那时我就是一个小道童,还能什么样?”振虎说。
“我还记得,当时你就身体强壮,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哼唱着张三丰唱过的修道歌……”
“悠悠歌,悠悠歌。四十八岁空消磨,人生寿命能几何!株守恒山十六载,燕赵往来成逝波。到不如携琴剑,整笠蓑,东走蓬莱唱道歌……”两个人唱了起来。
云飞说:“到后来你真的是‘携琴剑,整笠蓑,东走蓬莱唱道歌了!’”两个人又都笑了起来。
走在后面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没什么笑,只是感觉到他们很融洽。
郭振虎忽然问,“大师兄,你还记得咱们一起为了小师妹打那帮小混混的事儿吗?”
云飞说:“当然。那个段金虎的胳臂还是让你给打断的呢。”
“那个肖彪可没少挨师妹的耳光。哈哈……”振虎开心地笑着。他们共同回忆起那段痛快淋漓的往事……
那年在武当山庆祝玄武大帝生日的盛典上,按照惯例,每年的农历的三月初三和九月初九,武当山都会举办庆祝玄武大帝生日的活动,来自全世界的道家子弟都会云集武当山的紫宵宫,举行三天盛大的法事活动。
为了盛会,金顶道长李玄清和玄都师姑唐云如特意安排了包晓彤等几位小师妹参加高功法事的祭拜仪式。
振虎还记得,当时紫霄宫的大殿内,鼓乐悠扬,琴声婉转,道士们手持各式法器,吟唱着古老的曲调。
师父李玄清让他们师兄弟仔细临听,说是知音的人不但能够听出钟、鼓、磬、钹、笛、锣、笙等乐器的节律,更有功夫高深者,甚至可以听出悦动九天的妙音。
这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了几个看上去很时髦,又很风流的小青年。他们不顾道士们的劝阻,在一旁嬉笑打闹,还不时指指点点,挑逗做法的小道姑。执法道长来了,他们才怏怏地走开。
法事活动临时休息的间隙,人们又听到那群小青年在无理取闹,原来他们并没走远,而是一直躲在后院的一个角落等待道姑们回来。
其中一个生得五短身材的家伙,竟然截住了一个小师妹进行调戏,还在同伴中扬言要搞定她。
包晓彤正好从殿内出来,顿时怒火中烧,上前大喝:“住手!你们这些无赖!!”
一个犹如地狱里的白无常,长着一张惨白脸的瘦高泼皮,看见包晓彤虽然怒目相视,却生得标志俊俏,就走上前来,闪着一双淫荡的三角眼,用猩红的舌头舔着干涩的嘴唇说:“好靓的小尼姑呀!”说着,他伸手就来摸晓彤的脸……
惨白脸的举动可惹恼了这位“武当公主”。晓彤怎容他这样放肆,不等那家伙的手来到近前,早已是一个嘴巴扇了过去,同时说着:“别惹姑奶奶。”
但不曾想,这家伙竟是个练家子,这一下竟让他躲过了。包晓彤一看心里高兴,平日里师父管得严,不让与人争斗,今天机会可来了。
不等晓彤动手,那家伙却步步紧逼上来。
包晓彤灵活躲闪,施展凌波微步快速跳到了那人的后面,狠狠地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嘴里又说:“我让你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那人被打了一个踉跄,高喊:“弟兄们,上!”
就在这时,郭振虎和鹤云飞也赶来到了,晓彤一看更有了精神,又是一巴掌打得那人牙齿脱落,口吐鲜血,嗷嗷直叫,脸色更加惨白。
振虎知道,当年李玄清道长收留包晓彤时就觉得她虽是个女孩子,但却爱出风头,因此,除了教她一些本门太极八卦之外,还特地请了同门师姐玄都师姑唐云如传授给她以轻灵为主的北斗七星步,水上漂的轻功。
唐云如太喜欢她这个机灵正直的弟子了,又传给了她道家阴阳指点穴法。
郭振虎一看有人欺负小师妹,他那里肯干,何况为小师妹打架,乐得一蹦三高,没等鹤云飞问明情况,就和那几个人战在了一处。
被惹怒的几个小混混,四处寻找家伙,冲上来将鹤云飞、郭振虎和包晓彤围在当中。
不知什么时候,师父李玄清和师姑唐云如也悄悄来到现场,唐云如正要上前阻止,却被李玄清轻轻拉住。
那个被晓彤打过的惨白脸,摆出了一手在前,一手护心的姿势。
郭振虎一看,知道这是跆拳道里的花郎道。因为师父讲过,这种拳法以腿法为主。他正要上前,却被大师兄挡了下来。
只见惨白脸将右脚蹬地,髋关节向左旋转,同时,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上提,上来就是一脚。
这一踹得突然,带着风声,直奔大师兄鹤云飞。
云飞急忙侧身躲过,不等那人的腿脚落地,就一个滑步穿向他的裆下,接着一个双碰掌。
这力道太大,那个惨白脸被直接弹飞出去,但那人并没有倒地,而是双手点地一个蜻蜓点水,又迅速跳了起来。
惨白脸像是被激怒了,他横踢、顶膝、转体、弹腿,来势凶猛,不依不饶。鹤云飞则以柔克,充分利用太极的身法纷纷将其化解。
郭振虎看出来,大师兄是手下留情,并不想伤害对方,但对方拳脚相加更是变本加厉,十分凶狠。师兄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确实精力集中,不给对方一点空档。
来者不善,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哪里是小混混,分明是习武的恶人。郭振虎越看越气,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正在这时,一个五短身材的家伙边骂边向着郭振虎迎了上来,他个头虽然比振虎矮一点,却是一身的蛮力。不由分说,对着二师兄就是一记重拳砸下。郭振虎毫不含糊,来个硬碰硬。
谁知,那个家伙虽然没什么招数,只是左一拳,右一拳地砸下来,力气着实很大。
要知道,郭振虎自从拜师学艺,李玄清就发现臂力惊人,便请了自己的师弟孟怀忠传授给他三十六路擒拿手和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可眼前这家伙,一点也不逊色。
两个人拼起了蛮力,打着打着,郭振虎想,师父说了不能总是硬抗硬,打拳要动脑子,于是他暗中准备采取新的策略。
振虎算好套路,就在对方再次重拳砸下时,他借力打力,左手顺着对方手臂一个金丝缠碗,牢牢拿住,右手肘臂早已立起,一个横扫直击对方手臂关节,就听“嘎巴”一声,那家伙的左臂从关节处几乎被折断,疼得他大叫不止。
包晓彤听见凄惨的叫声,就像打了鸡血,兴奋不已,大喊:“好样的,二师兄!”
接着,她凭借轻功法,忽左忽右,接连又给了惨白脸几个巴掌,打得他伸手去护脸面,这包晓彤对着他的裆部狠狠地踢了一脚,惨白脸一身惨叫着蹲了下去。
另外几个家伙见状,连忙喊着:“师哥……”跑上前来。
郭振虎怕晓彤吃苦亏,连忙上前将那几个家伙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