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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退。”
他抬眸，锈剑发出阵阵剑鸣，绚烂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的声音冷而愤怒：
“我说过，今日谁也不可上前一步，你听不见吗？！”
他低吼，双目赤红，臂间的肌肉上青筋交错，如同群蛇乱舞，地面震动，黑色的雾气缠绕在他全身上下，像是一只一只的手拉扯着他下地狱，哀嚎声、哭喊声、凄厉的钻入他的耳膜。
那是……戾气！
远古战场，死伤无数，如此之地，实乃修罗道及杀道之天堂！
与此同时，他的修为在一夕之间下坠，假丹巅峰、假丹、筑基、练气到最后全然变成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可也是同时，那些修为又迅速反弹！
练气、筑基、假丹、假丹巅峰甚至……金丹！
锈剑剑芒长达数尺，空气之中的水汽凝结，化为一层极薄极利的剑锋汇于锈剑之上，明明那么平平无奇，却又带着最为古朴骇人的血腥之气！
“吼！”
黑龙嘶吼着冲上来，妖族大妖，曾经的天道宠儿，容不得一个人类如此挑衅，它冲撞、翻滚、纠缠着要将这个人修绞杀化为血雾。
可同样不顾一切的不止它一个，不，对面之人甚至不要命！
怒气丝毫不比它少一分！
“诸天——一剑！”
剑修染血的手一挥！
如此，巨龙虚影和剑芒砸在一处，爆炸声响彻大殿上下，就算是坚固无比的石壁也在颤抖，碎石掉了下来，在攻势消散之际，黑龙破尘而出，准确无误的张开嘴咬下：
“人修，到此为止了！”
嘭！
剑修赤手一拳砸下去，黑雾缭绕，面色肃杀。
不可能的事发生了，黑龙发出一声哀嚎，侧脸血流如注，长尾紧随其后，不留一丝空隙的砸下去，砸出十几米的深坑！
“不过如此。”
大妖呼吸急喘，自己也将近精疲力竭，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末了，方才拿开。
可，深坑之中，空无一物。
“在上面！”
妖主大殿中有人看着水镜惊呼。
那原本该死的人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黑龙脊背之上，赤裸的上半身满是伤痕和汗水，他手中拿着剑。
没错，就是剑，且他已经举起了长剑。
“他……他这是要……屠龙！”小妖惊骇腿软。
高位上，这世间最为尊贵的龙主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无边的威压压下。
“不、住手！”
黑龙发现不对，怒然大吼。
剑修充耳未闻，对准龙脊七寸之地，一剑捅下！
“噗呲！”
那把经历千年沉浮的锈剑依旧锋利无比。
黑龙痛得长尾翻转，更多的是惊怒。
“七寸？你竟把我比作蛇类，羞辱于我！”
顾斯恶当然不知道七寸有没有用，但七寸无用便八寸，八寸无用便九寸，一寸一剑，总能将之，杀死在此！
是以他并未拔出锈剑，而是以此为借力点，直接一压，顺势往下切去！
“吼！！！”
黑龙的惨叫声冲破云霄。
他居然直接一剑，从龙脊斩至龙尾！
甚至还在这黑龙准备自爆金丹之际，伸手挖了出来！
黑龙彻底倒下，浑身布满恐怖黑气的剑修唯有一双赤红的眼睛格外惹眼，他站在那儿，一手拿着带血的金丹，一手抓住龙首。
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可见此一幕，水镜另一头的妖兽都莫名心一颤。
“轰！”
黑龙被他砸在大门一侧，他握着染血的锈剑，冷冷的站在门外，像是一尊染血的兵俑，看着空无一物安静下来的大殿，一如他所言。
今日，谁也不可上前一步。
……
门内即便被封得严严实实，但整个宫殿都被闹得的动山摇，叶长乐不可能听不见。
她握紧拳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长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那个……剑修！”
叶长欢一抹长刀，上前就要割下她的头颅：“你说过，即是敌对，那便不该留情，如今败者为寇，我杀你，也是情理之中。”
系统被提点后有点在意叶长乐的命：【不是，宿主，你真杀！剧情怎么办？留半条命好不好！】
叶长欢扬眉：“不好。”
青锋一出，叶长乐打了个滚狼狈躲开，她的剑落入手中，仓促之下被叶长欢打得节节败退。
“可恶，若非在下界我修为被压制，你又如何会是我的对手。”
叶长乐不甘亦不服。
可惜叶长欢这次连与她说话的兴趣都无，一掌接着一刀，皆是杀招，且没有一丝保留！
她这是真的要杀叶长乐！
系统麻了，它才准备采取措施，就听见了一句更加毛骨悚然的话：
“你想要阻止我？我以前是不是于你说过，骗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系统一个激灵。
它自然知道，这个人类最记仇，不，是记仇到了极致！所以有些事最好瞒着她一次既成，否则她事后的报复，绝对会百倍奉还。
但它一向都是暗搓搓的乱来，就没舞到她的面前过……等等，它舞到她面前过一次，只是它没提，这个人类在事发之后也轻轻揭过，所以它就给忘了。
那就是——
“噌！”
一把剑挡住了快要刺中叶长乐心口的杀招！
修士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叶长欢复杂的开口：“叶……道友，莫要得理不饶人。”
“师兄！”叶长乐唤出声：“你醒了！”
当初秦城不知为何被心魔所损，出现在她面前，直接晕死过去，便被她带了进来。
叶长欢看见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我等你，很久了。”
【秦城！！】系统尖叫。
【骗子，你根本没忘记！难怪，难怪你当时见系统把男主送走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报复，因为你知道，按照人设，只要叶长乐身处险境，秦城就不会不管！只要叶长乐在，你根本不怕找不到他！】
系统脑袋瓜子嗡嗡的：
【你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叶长欢笑若桃花，面若冰霜：
“杀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