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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李明非从小孩身上扒了它的长命锁，并向一旁的妇人点了点头。
信物也有了，现在该回去让水娘子交待清楚了。
二人回至牢房，李明非将长命锁丢给了她。
沈辞不急不缓问她：“说吧，你这个刺青是怎么回事。”
见到长命锁的一刻，水娘子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在李明非手里了。
“我出身风月，面上是程淮给我赎身，让我能够有如今的好日子，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水娘子看向二人。
确实，屠九查过，水娘子的过往如她自己所讲，都很程淮有关。
“但我……”水娘子顿了顿，说道：“我是程序安插在程淮身边的眼线，我在赌场潜伏多年，发现了程淮竟然养了一堆死士，而这个刺青，便是程淮一针一针刺在我身上的。”
沈辞见了那个刀疤男，还以为这一切跟程序有关系，可这听完之后，竟然还是跟程淮有关系吗？
那程序和程淮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程淮又跟那个幕后之人是什么关系。
问题要一个个解决。
“程淮和程序之间是怎么回事？”沈辞问道。
水娘子冷笑几声：“为了争夺家产而相互算计的血脉兄弟罢了。”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竟是字字珠玑。
平常人所渴望的亲情，在他们那里竟然是这样的不值钱吗？
沈辞觉得有些可笑：“那些死士叫什么？”
水娘子常嘘一口气：“程淮，叫我们牛头人。”
牛头帮，牛头人，沈辞看向李明非。
李明非若有所思，问道：“程淮，真的是程家的孩子？”
“什么意思？”水娘子看向他：“程淮难道不是程家的血脉？”
李明非没有回他，疾步出了牢房。
“你别走，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水娘子嘶吼道。
还真是儿子！
沈辞已经管不了这么多，赶紧追了出去。
李明非一路到案牍库，曹师爷正在桌旁忙着，见到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程淮，是程家的血脉吗？”
“我去查。”曹师爷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明非看曹师爷的眼睛：“牛头帮，回来了，”
一听牛头帮，曹师爷浑浊的眼睛肿竟然瞬间亮起来，每一个表情都写着谨慎，他直接从椅子上起身，撸袖子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查。”
沈辞算是看明白了，当年围剿牛头帮参与的人很多，
李明非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围剿牛头帮的计划？”沈辞问了一句，
李明非皱起眉，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眼中的震惊，只能拍拍沈辞的肩膀：“不用担心……”
“谁要担心？”沈辞一下拍开他的手：“你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身在万里之外的沈家要遭殃？”
李明非知道沈辞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但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
“就算回到十年前，我也会那样做。”李明非自顾自的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