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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灭居然要为了边境小镇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儿的一个仇视的眼神而屠村!纯纯的疯狗!
就在门灭的金顶开山大斧即将劈下的下一刻,公羊显一拳朝他太阳穴轰了过去:“住手啊!你个疯子!”
公羊显感觉自己无颜面对这些乡亲父老,只好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他身后,留下了被吓到哇哇大哭的小男孩……
回去之后,门灭倒打一耙,抢先向大将军污蔑公羊显意图不轨、勾连边民,公羊显前脚刚进大将军府后脚就被府卫拿下,关入大将军的暗室私刑牢房里。
大将军威逼利诱,让公羊显跟随自己,做一个黑衣进奏。公羊显誓死不从,于是就有了那一幕……
公羊显本来可以逃走的,但是他却放弃了。
因为他的母亲、他唯一爱过的女人,正躺在冰冷的地上,奄奄一息。
她没办法再站起来了……
公羊显知道,只要自己逃了,他会愧疚一辈子;但如果他死了,或许母亲能够重新获得新生。他希望能看着母亲安详地闭眼……所以他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但他还是错估了门灭的心狠手辣,他竟然杀了母亲。
公羊显不敢置信。
母亲死后,父亲带领全体家属举行祭祀,并把他和弟弟埋葬了。
当天晚上,公羊显的弟弟突发恶疾暴毙,紧接着,大将军又带兵屠城……
公羊显死前曾问门灭,到底为什么?
但门灭没回答,只给了他两个字——报应。
公羊显想要杀他,但被守护在外头的家丁拼尽力气推了出去。
临走时,公羊显听到门灭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找到机会报仇了!哈哈哈哈……”
公羊显不明白,门灭究竟想干什么?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门灭不仅想干掉大将军,他还要屠灭整个西川国!
公羊显想阻止他,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甚至来不及见到弟弟最后一面,就已经化成黄土了。
公羊显死了,但他的魂魄仍然飘荡在空间里。
空间的时间比现实慢,他在里面待了五千年,才出来。
出来的瞬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片混乱的画面。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孩子,恭喜你,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公羊显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地下宫殿里,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依旧坐在轮椅上。他的腿部受伤严重,已经失去知觉,无论医师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
他的父亲看着他,目光慈祥,嘴唇微动:
“阿显,爸爸知道你恨爸爸,其实爸爸也很恨你……但这一切,都只怪当初我瞎了眼,竟然收养了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公羊显的记忆戛然而止。
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床榻上。
他环顾四周。
屋内陈设简陋,墙壁斑驳,窗户上钉满铁条。
他试探着爬了起来,双腿传来剧烈刺痛,令他差点跌落床板。
他勉强站稳身形,扶着桌角走到门边,伸出胳膊拉开了木栓。
院子里传来鸡飞鸭叫的吵闹声,伴随着阵阵喧嚣。
这种喧哗与嘈杂令公羊显非常难受,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踉跄着走到门前。
他打开大门,一股寒风灌了进来。
“嘎吱——”破败的门扉轻轻晃动了两下,然后缓缓合拢。
公羊显皱着眉头走出来,深吸一口凉气。
院子里有七八只野鸡在追赶兔子,它们在树林里跑来跑去、蹦跳跳跃,偶尔扑棱一下翅膀,引得草丛中的虫鸣阵阵……
公羊显看了一圈儿,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一个瘦弱苍白的背影正忙碌地熬粥。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来,对公羊显微笑着道:“爹,您起来啦。”
“嗯。”公羊显淡淡回应了一句,然后走到灶台旁边烧火,“你今日不必早课?”
“今天休息呢,”他说,“我每日早晚各学半个时辰。爹,你身体好些了吗?我煮了红枣粥,您喝碗吧?”
“我不饿。”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地劝慰他爹:“爹,咱们家没钱请药童了,这次若不是有公羊毅,恐怕您……您别担心,您的病总会治好的……”
公羊显沉默了一会儿,道:“公羊毅……”
他低头看着火苗,语气复杂,“我不该那样对他……”
公羊毅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
公羊毅被他毒打致死,他的心情也并非平静的。
但他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因为当时若不是他执迷不悟,公羊毅根本不需要挨毒打……
“爹,您不用担心,”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通知公羊毅了,等他回来就让他搬出去住。以后,公羊毅再也不欠您什么了……”
公羊显抬头看了他一眼:“你……”
他欲言又止。
公羊毅和公羊显不同,公羊毅读书少、认字迟,所以他的思维更加直观单纯。在公羊显看来,公羊毅就像一只蚂蚁。他可以轻易捏死,但公羊毅始终是他的血脉兄弟。
公羊显知道自己不该再对公羊毅心软,所以,他打算等公羊毅一回来,立马就送他走。
“爹?”公羊毅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公羊显摇摇头:“没什么。”
公羊毅挠了挠脑袋,嘀咕了一句:“我觉得今天的饭菜挺好吃的,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没吃东西了……嘿嘿……”
公羊显没有理他,兀自闷头烧火。
公羊显烧了一会儿,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他抬起头,看到锅里已经冒出了腾腾热气。
“好香呀,”公羊毅咽了口唾沫,惊叹道,“原来娘熬的红枣糯米粥真的特别香甜呀!”
公羊显没说话,只盯着红枣糯米粥看了片刻。
“咦,这是谁放的红枣啊?”公羊毅问,“怎么放了这么多?”
公羊显垂眸:“你去玩吧。”
公羊毅乖巧地点点头:“哦。”
公羊显独自在屋内沉默了良久。他在思索一件事:自己是否应该活下去?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无妨。但是,他舍不得死去的儿子。
公羊显的妻子名叫张氏,是一个普通农妇。她丈夫在战场上死了,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公羊显便抚育他长大,将他培养成才。
公羊显对自己的教导极度严苛,从未懈怠过分毫。
直到他遇害,公羊毅才十岁,连一套功法都没学会,他如何保命?
如果公羊显能够重生,肯定会改变一切。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现实是,他重新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如果这辈子他不能做到自己承诺过的事,他又该如何向儿子交代?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公羊显回过神来,他擦拭眼角的泪水,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屋门被人推开,一个青衣男子端着托盘走进屋里。
“老爷,您尝尝我刚刚煎的药,”他把药递到公羊显跟前,“我熬了一个多时辰。”
公羊显看了一眼那黑色药汁,皱了皱眉,没有喝。
青衣男子露出尴尬之色,讪讪退到了一边。
公羊显端着药罐离开了厨房。
他去了隔壁院子,把药倒进花盆里,又浇了一遍水。
公羊显把屋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安全,他才返回卧室,躺到炕上闭目假寐。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料,摸索着打开盒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颗鸽蛋大小的珍珠。
公羊显握紧拳头,凝视着那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此时天色昏暗,屋里的灯笼已经熄灭。烛光照耀着这枚宝石,映出一缕浅蓝光芒,仿佛流光溢彩的水波。
公羊显望着这颗宝石,眼眶泛红。
这颗宝石,曾是公羊显最喜爱的珍藏品,也是唯一能触碰的宝物。
他在十五岁那年,意外捡到一颗珍珠。他将其镶嵌在玉佩上作为饰品。
公羊显对珍珠情有独钟,因此他对玉佩情有独钟。他将其当作传家之宝传给了儿子公羊毅。
公羊毅却并不喜欢玉佩,反而喜欢宝石。
公羊显还曾经告诫公羊毅:“这东西很贵重,不要弄丢了。”
但公羊毅依旧不听话,偷偷把玉佩藏了起来,拿出一粒小珍珠换成了这枚宝石。
“唉……”
公羊显幽幽叹息一声。
如果公羊毅听话、懂事,或许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吧。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要报仇,要杀了那伙恶贼,为儿子报仇雪恨!
**
夜幕降临了。
公羊显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一阵冷战。
他浑身酸麻,仿佛浸泡在冰窟窿里似的,四肢百骸无处不痛,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公羊显猛地睁开眼睛,他坐起身来,掀开床帐,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这种冰冷的刺激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这是……”公羊显愣了一瞬。
他明明记得自己睡前还在灶间,难道自己做梦梦游了?
不管怎样,这都不是坏事。
公羊显松了口气,随即,他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他的肚子在隐隐作疼……
“呃……”他捂着腹部,艰难地挪动身子,靠近了桌案。
公羊显拿起放在桌案上的药包,拔掉瓶塞,倒出两粒药丸。
这两粒药是治疗他腰疼的药。
公羊先犹豫一瞬,咬牙吞下药丸。他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的腰疾犯了,他吃了一些汤药,结果药性不强,他没受得住晕厥了过去……
难怪他今天会突然发病。
公羊显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又灌了一杯凉茶下肚。
凉意沁入身体,稍微缓解了一些疼痛。
他扶着腰站起来,准备穿鞋下地。
“哐当——哐当……”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父亲!”公羊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公羊显顿时慌乱了:糟糕,被发现了吗?
公羊毅一路狂奔,跑到了父亲的院子里。他喘着粗气,双腿抖得厉害。他看见父亲正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惨白,嘴唇乌紫。
他吓坏了,顾不得行礼,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前去,抓住了公羊显的胳膊:“爹,你的脸怎么那么白?你哪里不舒服?”
公羊显僵硬地笑了笑:“我没事。”
他想甩脱公羊毅的搀扶,可惜公羊毅力气很大,牢牢拉着他。
公羊毅一个劲儿地追问:“你哪里不舒服?快让我瞧瞧。”
公羊显只得把实话讲了出来:“……我的腰疼犯了。”
“什么!”公羊毅惊呼,“爹你竟然又犯病了?你怎么老毛病又犯啦?”
公羊显无奈苦笑:“我也不想犯病,但它总是来势汹汹……毅儿,你先别急,我没事的。”
公羊毅的表情很复杂。
过了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公羊显看着他转身要走,忙喊住他:“毅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们父子俩相依为命……
等等!我公羊先哪有儿子!
这个记忆……是幻觉!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