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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周六去柯紫的西餐厅演奏已经成了迟玥生活的一部分。
闺蜜出手大方,她喜欢弹琴,最重要的是顾客们也喜欢听,每次结束后都有热烈掌声。
迟玥泡在浴缸里,用花瓣戳着浮在上层的泡泡,思考着今晚该穿哪件礼裙,演奏哪首曲目。
浴室的玻璃门外映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男人敲了敲门,隔着一面玻璃的声音有些模糊,“柯紫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迟玥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照常商量晚上要演奏的曲目风格。
“好,我马上就洗完了,等会给她打过去。”
等冲洗干净泡沫,吹干头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迟玥把电话回拨过去。
但直到挂断都没有人接。
迟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慌,捏着手机站在床边不停地拨电话。
祁彦霖帮她把头发梳顺,在发梢上涂抹护发精油。
“不要着急,可能是她在忙。”
毕竟为了每周六晚上的演出,餐厅在下午是暂停营业的。
柯紫都会雇人花一下午的时间布置场地。
但是迟玥最了解柯紫。
她这个闺蜜几乎是手机从不离手的,无论是睡觉还是上卫生间,手机的距离都不会超过半米。
“不行,我要去餐厅找她。”
祁彦霖向来只会尊重她的决定,帮她从衣柜里挑了衣服。
“我送你。”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屏幕上闪着柯紫。
迟玥立马接通,“柯紫,你没事吧?”
听筒内没有柯紫聒噪的大嗓门,只有剧烈的喘息。
大概是距离话筒太近了,夹杂了一些滋滋的电流声,听起来有些失真。
“柯紫?”
“玥玥,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柯紫的声音都在发颤,还能听到她因为发抖说话时牙齿发出的碰撞声。
迟玥听到这句话顿时心里一紧。
“我马上过来。”
在她的印象里,柯紫从来没有这样过。
“小霸王”的名号可不是虚得的,柯紫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一个人......
原来都过去十年了啊。
迟玥已经知道柯紫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祁彦霖把车停在西餐厅门口,和迟玥一起进去。
餐厅的大门虚掩着,外面还挂着“Close”的牌子,里面的灯黑着,透过玻璃看不清楚里面。
迟玥小心地走进去,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堆玻璃碎片。
整个餐厅内一片狼藉。
桌子和椅子都歪着,地上散落着被摔碎的碗碟,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布置的装饰品。
迟玥跑到柯紫的休息室,推开门。
柯紫整个人抱着腿缩在殷逸明怀里,两眼失神地看着地板。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警觉地抬起头,像一只受惊的食草动物。
等看清是谁,她整个人“哇”地哭出声,猛地扑过来抱住迟玥。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但我还是做不到。”
迟玥紧紧抱住她,小声安慰,“没事了,还有我呢。”
柯紫整个身体都在抽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妆已经全花了。
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抱着。
迟玥好后悔那时候没有立刻给她打电话,否则柯紫也不会一个人待这么久。
当年那件事她只是在巧合中成为了受害者,但却不知道柯紫在那之前遭受过多少次凌辱。
这么多年以来两个人也都很有默契地对那件事避而不谈。
她不想揭开柯紫的伤疤,回忆那些事情就是对自己的精神折磨。
如果创伤很深,当年那个场景的心境可能还会重现,会对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
迟玥越想越心疼,慢慢给柯紫顺气。
过了很长时间柯紫终于安静下来,只是眼尾还有泪水划过。
“她出狱了。”柯紫抹了一把眼泪。
“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大概是通过社交媒体吧,因为我每次发关于餐厅的动态都会带上定位。”
“她很恨我,说是要让我回忆起以前那些事情。”
“后来听到殷逸明来餐厅找我,她就从后门跑了。”
祁彦霖已经给吴斌打了电话,让去调门口和街道上的监控。
迟玥这才发现柯紫胳膊和脖子上的红印,像是被下了死手掐的,还有些发肿。
“没事的紫紫,一定会把她抓住。”
殷逸明气得啐了一口,“抓住了先把人给我,看老子弄不死她。”
柯紫的眼神还有些迷惘,她轻声喃喃,“她还说她手上有我的把柄,好像...好像是什么照片。”
祁彦霖敏锐地抬头,周身的温度瞬间降到零度以下。
“照片?什么照片?”
“我没印象了,我不记得她给我拍过什么照片,玥玥你有印象吗?”
迟玥也摇摇头。
殷逸明用柯紫的手机在网上发了最近暂停营业的声明,然后把她带回他家,并保证这段时间不会离开她半步。
迟玥和祁彦霖则是去警局报了警。
“过了十年她居然丝毫没有悔过之意,人怎么可以坏到这种程度?”迟玥看着窗外的黄昏,轻声感叹。
今天柯紫的模样也吓坏她了,让迟玥想起了尘封在记忆里很久都不愿回想的往事。
那个女生叫郑楚瑶。
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就表现得与大家与众不同。
那时候每个班级都有一张报名签字表,所有已经来到班级入座的同学在表格上签名,代表已经入学报名。
迟玥是最后一个签字的,那时候班里谁都不认识谁,但她一眼就记住了郑楚瑶的名字。
因为全班人只有她,是用红笔签的名。
后来郑楚瑶的性格也渐渐显现出来。
她总是自习课上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也是和新来的女老师顶嘴最起劲的那个。
交班费的时候总会故意多缴几百块,说自己不缺钱,就当是给大家的福利。
班主任从来都不会批评她,只因为她爸爸在教育局当官,妈妈是学校里的教研组组长。
很快她周围就有了一群追随她的“小弟”。
初中生,青春期。
是最想证明自己的年纪,也是最狂妄的年纪。
迟玥那时候和她们没有来往,只是偶尔听同学说过她们会在放学路上恐吓其他学生,不给钱就拳打脚踢。
有一次还在晚自习后把一个高年级男生的新Nike鞋抢走了。
郑楚瑶不缺钱。
她浑身名牌,每周的衣服没有重样过,对待那些“小弟”也很大方,有时会送最新款的电子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