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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的大楼,相比夜晚要显得安全得多,可即便是这样,四周长满的荒草茂盛而杂乱,它们在风中摇曳摩挲出令人心慌的孤寂感,与之夹杂着呜咽的风号,难免让人心中发怵。
徐妍壮着胆一步一步走上没有护栏的楼梯,她犹记得那一夜在这里发生的惊险经历,也记得赵炳辉在危难之际救下了她。
她不知他今天打电话约她来这里的目的,她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她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来了......
高大消瘦的男人站在四楼的平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最疼爱的妹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眼里满是疼惜的柔情,“晴晴。”
徐妍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对方的脸,心情极为复杂地淡声说道:“我叫徐妍。”
赵炳辉的笑僵住,一抹痛楚出现在他的脸上,“徐德志是‘永恒会’的人,你不应该跟他姓,你姓赵。”
即便接受了赵炳辉是自己哥哥的这一事实,但并不代表她见到他就能够平静相处,她此刻异常的混乱,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复杂的情感。她仇恨他15年,难道就因为一句“哥哥、妹妹”而消散?
她不想纠缠姓氏的问题,冷声道:“我来见你只有一个原因,告诉我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赵炳辉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他幽幽叹息一声,“你的血脉是不是发作了?”
徐妍缓缓抬起神经质般哆嗦的指尖,冷笑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说着,她眼神变得森然。
赵炳辉眸色愧疚,但是很快他坦然对视徐妍的视线,“当年对你的伤害,全是我情非得已。”说罢,他转身往空旷的窗口走去,那里可以看见高耸的华冠商务大厦。
徐妍禁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知道,当年的秘密要被揭开了!
“我知道你调查了我的事情。记录上写,我在13岁那一年随父母移民回来,行车途中发生了交通意外,父母当场死亡。”说话间,他回头看了徐妍一眼,眼神皆是讽刺,然后他又回身眺望远方。
“难道不是吗?”徐妍下意识往他走去。
赵炳辉沉声道:“是也不是,不是也是。”
他似是而非的回答,令徐妍皱了眉心,她刚巧走到他平行的位置,两人间隔五六步距离。
赵炳辉侧头看她,“父母是因为‘永恒会’的追查,无奈逃回国内的。”他眼底的哀伤刺激了徐妍的心脏疼痛无比,“他们的骨灰被我寄存在殡仪馆骨灰堂,父亲赵国忠,母亲穆欣,你如果能去看他们的话,他们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的。”
温热的液体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徐妍的内心触动非常大,她深知这是无法割断的血脉亲情,她颤声问道:“所以,你在殡仪馆工作并不是偶然?”
赵炳辉凄然一笑:“你们追得我太紧了,我只能躲在那里,正好每天都能去看看他们。”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徐妍目光沉痛。
“父母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1995年的新春刚过,父母神色慌张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便带着你我连夜坐飞机回国。在鲁州落地后,我们一家上了一辆出租车,父亲说后面有车跟踪,让司机开快点,在经过鲁特大桥的时候,那辆车发了疯一样地撞过来。出租车翻了,我只记得父亲临终前对我说‘小心永恒会,保住血脉’.......”赵炳辉痛苦又压抑地娓娓道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永恒会?什么血脉?之后,我们被送到了天使孤儿院。”
“同年5月份,你被沈保国收养,我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真心喜欢你,我很为你高兴。我偷偷溜出孤儿院去滨海找你,但是我发现沈保国带着你消失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四处去打听,终于得知你因为水土不服被沈保国带去了洪门村,我又马不停蹄赶往洪门村,最终见到了你。”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又道:“我看你过得很好,我便放下心来,又因你说沈保国要带你出国,我决定不再去打扰你。一个月后,我实在是想你想得狠了,在心里期待你没出国,就又偷跑出孤儿院去了洪门村,当我得知你被沈保国送人后.......”他扭过脸,眼带泪意地死死盯着徐妍,咬牙说道:“我差点疯了。”
徐妍的思绪明显被他的叙述带得很远,当他痛苦的眼神看过来,她鼻眼之间隐隐的酸胀愈发浓烈,于是她长长吸了口气,把即将崩溃的情绪压了回去。
“我足足找了你四个月,我走遍大潮市和滨海市大大小小所有地方,终于,我在金陵路四季花城感应到了你。”他说着面部表情柔和下来,“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血脉感应,可自从我去了四季花园后,心里一直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就在那。我遵从本心每天都在小区里转悠,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见到了你。”
“那之后,我经常偷偷去见你,那段时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可是命运总是见不得人生顺遂。就在你12岁生日那天,也就是7月7,我带着你最喜欢的倒霉熊玩偶去见你,你看我的眼神陌生又警惕,你忘记了我,忘记了小时候所有的记忆.......”他控制着呼吸,带着悲声说道:“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开始跟踪徐德志夫妻。他们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但是他们的消费能力远远高于他们的收入水平,吃穿住行,他们在表面上维持着与身份对等的花销,实则他们隐秘地享受着各种高消费的服务。”
“因此,我对他们的身份起了疑,调查了徐德志夫妻上至五代人,发现他们全部是农民出身,根本没有家族遗留的巨额财富。从他们不敢正大光明的消费来看,他们的钱来路不正,这让我认定他们不是好人,我无法说服自己将你养在这样的人身边,便决定潜入你家,带你远走高飞。谁知,那天晚上我的血脉觉醒了,我听到了徐德志夫妇可怕的勾当......”这里,仿佛是他不愿回忆的噩梦,他声音中杂了明显的嘶哑,“你比我小9岁,根本不记得我们的童年就是在父母的不断搬家中度过,每每我问他们搬家的原因,他们总是说工作调动。直到我听见徐德志夫妻的人格呓语我才明白,‘永恒会’的头目罗伯特,他在全球构建了十几个邪恶组织,其目的是寻找‘血脉传承人’。三十年前,他终于找到了全球唯一拥有血脉的人,那个人就是我们的父亲,赵国忠。”
“这三十年间,父母带着我们隐姓埋名躲避‘永恒会’的追查,直到1995年回国,‘永恒会’在国内的委托人‘贾先生’想要将我们抓获,父母为了保护我们,在车祸中丧生......”他的情绪随着深入的讲述而不断发酵,终于,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凄苦地哽咽一声,“不知什么原因,‘贾先生’放过了我们,但在5月份他又重新找到你,我听徐德志夫妇的意思,他们一直没有将你送出国,是因为他们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罗伯特要的人。”
“直到你12岁,他们确定了你是父母的孩子。所以,他们养了你八年的真实原因,只是为了得到‘血脉’。你被催眠删除记忆,代表他们的行动要开始了,他们要将你送往英国做实验体,我如何能承受这样一个结果?”他痛楚的眼神布满了血丝,“因此,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即便我会成为你眼中的‘恶魔’,我也要在真正的恶魔手中拯救你!”